“终究……还是发生了吗?”古骧玉叹息一声,似早有预料,“是元贞打伤的你?”
灵瑶点头。
“终究还是低估了他的城府,我早该预料到,被除去上古十八姓之一的陆家,终究会死灰复燃的……当年顾白……”古骧玉叹息一声,“陆元贞背后的靠山,是妖族吗?”
“龙域……是龙域……”
灵瑶还没说完,元婴便陷入沉睡,只剩下一缕本命残魂苟活着。
苍穹的第一缕金光照在黄沙世界,狂风吹拂苍凉大地,隐约间,有一道龙吟之声从悬山传来……
……
叮铃!
叮铃!
少年行于沙漠,一路向西,风起微时,挂在腰间的红绳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少年听着古铃的清响,棱角分明的脸庞上疲惫消隐,他幼少未见阿娘,这伏龙铃的回响,当作是母亲的浅言低语,仿佛在诉说着前路艰难,每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
少年背着光,走啊走,那藏在心口的红绳钗珠,被他把了又把,背后的剑匣,在光的律动里把剑影飘得很长很长。
影子从西到东,朝霞白了又红,行至夕阳,头顶星辰。
黄沙还是那一片黄沙。
只是这一路,不知道掩埋了多少尊岁月雕像,他们有的半身在空,面颊已被黄沙打磨得模糊,横横竖竖的皲纹如同苍苍老人,悲悯地俯瞰着世间,残檐断壁露出檐瓦宫角,昭示着曾经辉煌的岁月,绿洲古井犹自有清水泛流,倔强地向少年昭示着上善若水,黄沙不可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