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是东都留守尉迟渊驯养的那头巨鹰,但现在已经断了气息。
被这一撞,巨大金属柱更加摇晃,歪斜欲倒,秦真、秦元姐弟拼尽全力方才勉强支撑。
而晋王秦元全身剧震,直接便是一口血喷出来。
没有任何人与之接触,但祭礼反噬之下,无形的力量使这位皇四子身体呈现诡异的扭曲,仿佛快要拧断自己的骨头。
紧接着,天空中的激战似是告一段落,分出明确胜负。
尉迟渊的身形也仿佛他那头巨鹰一样,不受控制从上空坠落。
这位老武圣未死,双瞳目光惊怒交加,可是身上宝甲赫然被斩开巨大缺口,伤处血肉模糊。
而一个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无声无息落下,仿佛吞噬周围声与光,让三十六诸天枢纽柱周围光焰全部黯淡下来。
唯一引人瞩目者,乃是他手里一杆长戟。
这中年外貌的黑衣男子朝晋王秦元扑落,一抬手,便震得东都地脉再次起伏晃动,而秦元身体扭动更加剧烈。
从徐永生视角望去,那位天潢贵胄此刻全身上下都在出血,染红了原本明黄的袍服。
而这天家血脉,竟诡异地在半空丝丝凝聚,并且同三十六诸天枢纽柱周转的灵气相合。
子时已过,当前已是正儿八经的八月初五千秋节,也即是当今大乾天子生辰。
晋王秦元,乃当今乾皇亲子。
三十六诸天枢纽柱,汇聚灵气,向天子献礼。
东都乃大乾陪都,地脉灵气核心之一,实打实的龙脉所在。
此刻天家骨血、龙脉之气和围绕金属柱盘旋的龙形光影,竟在无形力量作用下,仿佛要结合为一。
对秦元来讲,这并非是要神功大成接下来反击强敌,反而更让他痛苦不堪,直接软倒,再也难以支撑。
令人悚然的是,地脉灵气仍然震荡,高大金属柱仍然没倒,祭礼典仪中断,但有新的祭礼在召开,由别人主持、掌握。
由那一身黑衣的北圣武隐掌握。
但正当此时,忽然雷声大作,有雷光短暂撕裂黑雾,劈向北圣武隐。
那等层次的高手静立不动倒还罢了,一动起来,凭徐永生当前的目力亦看不清楚他们身形细节。
但参照之前跟马扬闲聊时听来的消息,如此动静,当是右镇魔卫大将军任君行出手。
按照这个赶来的时间,任大将军怕是早已经回到东都附近。
他初衷是否为了宋王秦玄、时玉河、赵振坤等人密会已不重要,眼下最要紧的对手,乃是武圣之身的武隐。
而宋王秦玄和时玉河这时也都从北边宫城方向现身,赶来相助。
东都留守尉迟渊虽然负伤,但稍微缓过口气,便鼓起余勇,再一次迎向北圣武隐。
时玉河现身后,双掌在身前挥舞,不断交织,动作看似轻缓,但开始有大量云雾弥漫,云雾中星光点点,整体仿佛一团星云。
星云笼罩三十六诸天枢纽柱的底部,帮助固定摇摇欲倒的金属柱同时,也将三位皇族子弟一同遮蔽掩护起来。
同时自星云中,点点星光飞射上空,遥遥攻击北圣武隐。
武隐同时迎战近处的尉迟渊、任君行,后二者全部身披宝甲,再加上远处时玉河攻击牵制,武隐虽仍游刃有余,但一时间也再望不到被星云遮蔽的晋王秦元等人。
外界看不到星云内的景象,徐永生则因为《文皇帝图谱》在星云内,反而看不到外面接下来的大战,只能看到三十六诸天枢纽柱底部这里。
凰阳公主秦真冷静依旧,立刻赶到重伤的晋王秦元身边,双掌贴在对方前胸、后背。
宋王秦玄亦要上前:“二姐你也有伤在身,先静养,我来帮四哥疗伤。”
哪知他还没动,忽然有七道星光从笼罩是上空的星云射落。
“时博士?!”
不似主持祭礼的秦元,秦玄是有备而来,身上铠甲立刻浮现龙影,助他抵挡七星照射。
他四品宗师的修为已然不低,再加上着铠,让三品大宗师的时玉河短时间内也奈何不得。
但时玉河远程骚扰上空北圣武隐之余,倒把大半注意力都放在星云内的秦玄身上,也不求胜过对方或者杀伤对方,只做阻拦围困。
而凰阳公主秦真,双手掌力一吐,将已经重伤垂危的晋王秦元当场了断。
那位晋王殿下的血肉,此刻竟然还做缭绕血气,同周围灵气、龙影不断交织,金龙隐约变作血龙。
看似被时玉河星云稳住的巨大金属柱,底部不停震荡,大量流光外泄,牵引山河地脉。
徐永生感觉给自己充当“镜头”的《文皇帝图谱》也开始不停抖动,成为凰阳公主秦真当前的助力。
……曹氏宗师太学博士曹静,是配合她,方才从学宫盗取《文皇帝图谱》,将东西送到位置。
徐永生心有所悟之际,自身脑海中那神秘书册周围,银光已经渐渐要全部转为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