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雾氤氲中，雅妃看着这个总在恰当时机出现的龙族青年。
三年前她在王府赏花宴初见龙宿，他作为新晋龙将献上一株会吟唱上古龙谣的星语花，却在众人追捧时悄然退至廊柱阴影处。
那时他望向她的眼神，就像此刻这般带着克制的灼热。
“王爷最近...可还去碧波院？”龙宿突然开口，声音放得极轻，仿佛怕惊碎什么。
见雅妃捏着茶盏的指节发白，他立刻自嘲般摇头：“是我逾矩了。”
雅妃望着茶汤里摇晃的倒影。碧波院里住着王爷新纳的鲛人族妾室，那夜她不过劝了句“莫误了会议”，就被当众斥责“善妒”。
这些闺怨本不该对外人言，可龙宿总能让她卸下心防。
“他三百年未踏足正院了。”她听见自己略带嘶哑的声音，惊觉竟将隐秘宣之于口。
正要补救，却见龙宿突然单膝跪地执起她裙角——方才斟茶时不慎溅落的水珠，正被他用绣着暗纹的袖口一点点蘸干。
“龙族女子眼泪比星辰珍贵，你的更是比天上太阳的更珍惜。”他仰头时喉结滚动，金瞳里翻涌着令人心颤的情绪，“若我在，定不让你衣襟沾半点尘埃。”
雅妃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碎裂。千万年来作为政治联姻工具，何曾有人在意过她的悲喜？
当龙宿的呼吸拂过她脚踝时，那些严守的礼教突然变得可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