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鹤安眼泪掉得更凶了，「哪里是一点点。」
「师兄，画阵这东西就跟刻在我骨子里一样，我肉身在时，就拿金丹排过阵法，如今没了肉身，不过就是多耗一点元神之力，而且……」叶绾绾歪头轻笑，「这也是你养回来的呀。」
方鹤安语带哭腔，「你怎幺总不珍惜自己。」
「我珍惜你们，便是珍惜我自己。」叶绾绾收回手诀，伸手擦去他的眼泪，「你们就是我的家人。」
「我们是一起的。」
「阵法埋在这里，这棵树早晚会活过来，因为不知道它的根系多广，更不清楚我们此行出来需要多久，所以我不敢把它移植，但我跟你保证，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它毫发无损地带走。」
「不管是带回天一宗，还是搬到哪里，只要师兄开口，我就做，只要师兄需要。」
方鹤安怔怔地看向了叶绾绾。
「我们也一样。」李万知出声，声音哽咽，「只要三师兄你需要，我们就动手。」
其他人没出声，可一个个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都带着一样的意思，不管是林玄天还是柳在溪，就是许薏跟南星她们都是。
只要他想。
他们就做。
方鹤安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他觉得这辈子的眼泪都没有今天多，怎幺擦都擦不掉。
「那就不擦了，」叶绾绾笑着说，「拿个瓶子装起来，眼泪也是可以入药的。」
说完，她真的取了个瓶子，居然开始给方鹤安收集掉落的眼泪，一滴两滴三滴，还装了不少。
「这要是遇到什幺时候需要，说不定能用。」
大家沉默。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还是该笑，方鹤安又哭又笑又无奈，「小师妹……」
「真的，」叶绾绾认真地看着他，「我曾经看过一本书，就有提过，眼泪亦是一味心药，各种情绪下的眼泪还有不同的效果，师兄这是因为亲情掉的眼泪，或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