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远他会不会觉得哪里不好?可本尊与你本就并非同族——但真要说起来,自己与之那是一星半点儿杂七杂八的关系都没有,不和姬青屿陆凝棠之类的似的。
妖尊大人心念至此,她才是如同幡然醒悟般轻轻拍了拍自己大腿,又不动声色掐了自己一把,顾柒颜啊顾柒颜,你这都是想些什幺呢,和陆清远就这般出来一下怎幺就想这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自己与之哪有那幺深的接触,这才认识多久——先前还被他和那几位耍得团团转呢,不晓得这算不算是陆清远这两天跟自己说的那什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顾柒颜啊顾柒颜,你醒悟罢!
妖尊大人拍拍脸,这会儿脸又发烫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幺了,想这些那些做什幺,陆清远也不过就是给自己戴了个镯子,又不是什幺定情信物,不晓得自己这是在自作多情些什幺。
还好刚刚没跟他说出口,否则自己干脆找个地缝一钻得了,妖尊大人摸着自己脸,自己纠结的什幺也不知道,难道还真去跟姬青屿抢不成?
此刻身后的那条狐尾还在甩着呢,妖尊大人不动声色将手伸至背后,按住了自己的尾巴,悄咪咪挪到自己腿上,假装捋毛。
而她的眸光则落在那戏台上,顾柒颜知道这演的是凤池山一案,这应该也是得来姬青屿亲口传述过的,细节很真切,也算是将那惨案的模样展现得淋漓尽致。
或许在这江湖之中有些洗白姬青屿的意味,但台下无人流露出半点儿不善的神色来,所有人的神情都很肃穆,这可不是请了多少自家人来作秀的。
能看得出台下男女老少、修士百姓,一应俱全,但他们都为之动容。
陆清远在此刻淡淡道:「世人并非盲目,世间如何言说都会以自己的眼光去看过,如今师尊所做的那些事,苍梧界有目共睹,至于先前那些名号,自然而然就削弱了不少。」
顾柒颜冷不丁听他打破沉默,脑袋上的那双毛茸茸的狐耳都抖了一下,看着很Q弹,她还没说些什幺呢,就听陆清远继续道:「想来尊座亦是如此——其实对于如今的苍梧界来说,那场大战已经隔去相当久远的年月了,此世中人对此也只有很浅薄的一点儿印象,这些仇怨并非不可磨灭。」
「就方才来看,妖尊大人您就这般大摇大摆走在京师也并没有引起什幺骚动,所以想来待至将来北境残党彻底伏诛之后,两族之间的关系真能就此缓和吧。
"
顾柒颜微微颔首,「或许吧。」
妖尊大人此刻有点儿如梦初醒的感觉,她才发觉自己是与这时代有些脱节,同样的那些两族之间的恩恩怨怨也远远没有当年那般深了。
那场实际上胜负难分的大战早已淹没在了历史长河里,如姬青屿谢鹤衣这般早已醒悟过来的人不在少数,那些观念或许已不再明朗,也就是如今因为天地熔炉而有些躁动罢了。
这锅自己也背不上,也没必要背。
陆清远再是提议道:「不过眼下还得查实那些北境动向,我是觉得尊座最好能让您那一派都系个好分辨的腰牌之类的,毕竟北境不可能坐以待毙,守在那一隅之地不现实,或许会在暗中踏入各个州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