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个临界点玉桓宗训练有素的问审官就会将他们的思绪重新抽离出来,给予短暂的安稳。
当然,这不是玉桓宗要开恩了,这就相当于将溺水的人捞出来,或是从噩梦中惊醒,此刻人心最脆弱,救命稻草就在眼前的时候最容易攻克。
而这情况也只持续几息,最多就问一个问题,给予的考量和回答的时间不足一息,没在第一时间回答,亦或者与先前哪一回回答的信息有所不同,那就继续循环往复了。
现在想来这种手段怕是和严刑拷打也不遑多让了,只不过还是有优点的,最起码门下弟子不用受累,否则动刑法也很累人的好幺,多少修行时间拿来干这个,搞得和值日似的。
此外地牢也不会沾染太多血污,干净利落还快捷。
但谢鹤衣所纠结的并不是这个,她对玉桓宗身为魔门的认知很清晰,自然也清楚她们能够做出些什幺事儿来。
谢姨在那地牢里也并没有受到什幺冲击感,比她自己设想的人间炼狱状要好太多了。
问题在于——
谢鹤衣摇摇头道:「你怎幺运作这些事贫道是管不着,贫道只是想说——你怎幺在这时候绑人州牧了?这将会有多大影响——」
姬青屿愣了愣,然后她才是擡眉道:「就这事儿?」
「什幺叫就这事?」谢鹤衣叹了口气,「你不是说敦轻敦重分得清楚的幺?」
姬青屿摊摊手:「不就是一个州牧而已,能影响多大?再者,这位赵大人也的确是突破口啊,你们在云州经历的那些事都忘记了不成?这位显然也是直接参与者啊,和那些北境中人乃至朝廷必然有联系。」
谢鹤衣调整了下脚下的飞剑,她感受着呼啸的夜风,迟疑道:「难道他不是顾柒颜的人?」
「谁告诉你那是顾柒颜的人?」姬青屿摇摇头,「那会儿顾柒颜分魂被你驱散了自己都没个神魂能调用,应该在北境无能狂怒吧?此等布局与她大概是没什幺关系的。」
「那怎幺————」谢鹤衣还觉得有些遗漏,就比如顾柒颜怎幺能卡得那幺死,正正巧巧在自己陷入三关,一人身处东宫之时冒出来,但谢鹤衣也并没有多说些什幺。
先前那些情况或许只是为了让人往那方面去想而已,毕竟后来在那留影玉上看见顾柒颜的神情是有些惊疑的样子。
「但此人也好歹如今身兼州牧一职,先前那事开脱得很好,你玉桓宗贸然动手拿他是问,那对这个州界的影响何其复杂?」谢鹤衣还是叹了口气,她继续说:「不是不让你动手,好歹得等等,待至陆凝棠登基之后再如何如何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