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最近这书院才有几分风声,否则这个书院都不被算作江湖宗门,但如今的会谈他们也并没有参与。
不过这个书院看着还是不小的,坐拥云州西北半壁江山,就连沧江分流乃至几峰山峦都在其中,颇有规模,只不过有己方地界不晓得是什幺原因,已经黑灯瞎火一片了。
此外到处都能听闻读书声,秉烛夜游者不在少数,书院之中凝结出来的浩然正气相当浓郁,此地都能算是一座福地了,读书人心中的圣地大概便是如此。
这等浩然正气要是加以利用形成壁垒,那绝对是固若金汤,即便是丝毫不处理那都一样能够将并没有文学之上展露出极高的天赋和造诣的那些人隔绝在外。
脚下纸剑很快便将几人送至一处依山傍水的庭院之中,那儒生在奉完茶之后便已然先行告退。
坐在桌前等候着两人的便是那白发苍苍的老儒,荀退之起身都有些勉强,但他还是向着姬青屿两人做了个「请」的动作,「老朽抱恙,有失远迎,还望两位尊座恕罪。」
姬青屿随便擡了擡眼就看得出荀退之的确没有说假话,他身上有伤,但说重也不算有多重,只是看着要包扎的地方不少而已,这对大乘来说只能算是皮外伤。
师尊大人与衔霜君还是落座了下来,姬青屿率先道:「荀退之,你也不用装病,你应该心里清楚咱们俩是为何而来的。没必要兜来兜去绕弯子,长话短说,本座想问你,你湛台书院和原先那朝廷,或者说—与京师那天地熔炉之间究竟是存在着什幺联系?」
姬青屿开门见山,说完这句话之后她接着又补了一句:「你能够知晓本座与衔霜君亲临此地,想来也清楚我宗如今有何布局,你若是想要随口搪塞一通,那本座会做些什幺,你心里有数。如今已非当年。」
「当年非老朽所愿,对你姬家地宫和整个凤池山设下禁令乃至不少读书人都参与那一案其实也是被朝堂之言蛊惑了—」这位老儒微微叹了口气,又道:「但那些创伤和血污没法抹平,老朽不求尊座如今能够谅解,只是希望能够赔罪。」
姬青屿对此并无动容:「当年之事都已经过去多久了,如今多说无益,你少扯这些有的没的,不过你都知道地宫的事,那本座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湛台书院其实是知晓内情的?所以如今这些截然相反的行为是何居心?」
「不要告诉本座这是演给什幺人看的举措,一堆相信人定胜天的读书人跑去找神棍算卦吗?」
衔霜君觉得自己都跟着姬青屿来这地方了,那也不能驳了她面子,她在此刻冷冷道:「想不到在天下享誉盛名的湛台书院竟然也会搞这种左右逢源的手段,本以为尔等将天下苍生视作本心,未曾想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派。」
荀退之咳嗽一声,「关乎天地熔炉之事,我湛台书院对此知晓并不多,老朽也是如今才彻底清楚。至于衔霜君所想的左右逢源—」
「此非本意,众所周知,老朽无心管辖书院已久,朝廷之手也就在暗中拉拢了不少人,至于赵晚之所做的事,更是无人知晓。」
姬青屿面色无变,「那夜赵晚之可是带着不少你书院之中的墨宝现身了,若非如此,他也没法拦得住顾柒颜。而那些墨宝难道就放在什幺唾手可得之处不成?」
「其实——」荀退之拉长了声音,他最终叹息了一声:「早在数月之前,朝廷便与老朽有过联系,勒令我书院去往京师出力,当时说的是配合朝野藉机猎杀江湖大能炼丹,老朽自然不愿,便自伤几处之后假借受伤回绝,谁知道待老朽受伤后某一日,赵晚之便携令带着几件至宝和不少弟子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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