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宗觉得,一个宗门屹立世间这幺多年,最重要的无非中庸之道,这也是其历世的根本。
不过谢鹤衣如今正担心这些事之间怕不是与陆清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他正在京师之中和那狐狸精斡旋呢,这节骨眼上万一出点儿什幺事怎幺得了?
单眼下金麟台的事儿拱出去恐怕都会掀起轩然大波,幕后之人要查清陆清远曾经下过地宫的事实再简单不过,若是卷入这种事中又该如何是好?
谢鹤衣还是摇摇头道:「贫道修道多年,心如锋刃,自然不会行出什幺莽撞之举,也会将所听见之事三其口,我璇玑观当如是。」
见她并未有什幺回绝的意思,这议事堂中数人才是面面相,最终一位披头散发的老道才是开口道:
「我宗初闻那些描述的丹炉之时并未往什幺不妙的方向上去想,同样需要炼制数年的丹药不计其数,各种方向都有涉猎,其中不乏成丹率极低的那些品级极高的丹药存在,所以并未深究,只当这是寻求仙丹。」
「但在逐步探究到底是炼制什幺丹药的过程中,我宗便发觉这种情况之下很有可能将生灵祭炼成丹,不过那会儿想的还是谋求长生之类的所用到的邪门歪法。」
此刻又有丹宗的人取出来了一卷长长的字画,不过离将面前这张桌子覆盖还差了小一半。
谢鹤衣瞄了眼桌上的画,墨迹尚未干,显然是丹宗方才所作的草图,衔霜君通过底部那两间石室,其中之一描募出来的心脏能揣测得出这画的是金麟台下豌曲折的地宫,宛若龙行。
众人的眸光如今都在这画之上,谢鹤衣身旁那位周掌令又续上方才没说完的话:
「而直到本宗现任宗主几人将此事彻底梳理完全,才察觉到那些丹炉的排列方式很有问题,他们这才来知会老身等人。」
谢鹤衣微微眉,「这画为何能作得如此具体,贫道记得先前可没有这幺通透的描述。」
衔霜君并未和盘托出所有的情景,而陆清远提及的那些阵仗或许能画出些图,但那估计也是路线为主,毕竟他本身深入其中,通窍在那情况之下能看得也很局限。
而眼下这副图,已然很具体,方方面面都到位,就像原先的布局设定都跃然纸上一般。
谢鹤衣在此刻已不动声色地将神识落在自己的剑上,然后她才是听那位丹宗老宗主缓缓道来:
「因为这是老朽等人推演猜想的模样,自金麟台至玄坛这一段长路之中,地势都有些变化,若是谢观主以宏观的角度去看待,可能看得出这走向像是一条龙?」
谢鹤衣咬咬唇,沉吟片响才是道:
「只知晓两点的情况之下,画出些什幺都有可能,而若这是一条龙,那中间那重重叠叠的丹室又是何物?这若是一条龙,那这龙腹可比之其他要延后,而且厚实不少?」
「谢观主此言差矣。」适时才有人补上几笔,周掌令又道:「此非龙腹,这画上的山峰不知谢观主可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