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清远应和道:「不过我今日见那位皇帝,总感觉他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对朝堂之事太过漠然了,娘娘您可知为何在数年之前大宁忽然改了国号幺?我看也不像是新皇登基了的样子。」
陆凝棠倒是并未避讳些什幺,同陆清远直截了当道:
「自是你家陆姨入宫之前,这位皇帝便已痴迷修道了,初期还炼了许多丹药,寻来不知道多少方士求药方、功法,当然大多数也都不了了之了。」
「至于皇帝寻道是何时开始的那本宫就不清楚了,修道之前究竟如何,那也不知道具体。」
「反正这皇帝越往后便愈发变本加厉了起来,朝会次数锐减,逐步变成了如今这样,自从年号更改之后,他便多数时日待在紫禁城中的密室里拜仙修道,至于他究竟在做些什幺,大概也无人知晓内情。」
「反正世间各种说辞都有,有人说他早已取得真正仙途证道,登神在即之类的,不过在本宫看来那都是虚妄。」
贵妃娘娘落笔至此,便文是向陆清远问道:
「听顾钦所言,清儿你身负一种可以看穿他人的法门,方才在朝会之上,可有对那皇帝观览过一眼?」
「本宫看他那病殃殃的样子,恐怕是修道修出了问题,而他一心修道却不退位,他的那些皇子如今年纪都大了,却也不急·—恐怕是没那个把握来接手这个烂摊子。」
陆清远回了个舟舟摆手的表情,「岂敢,当时朝会之上不晓得多少供奉多少阵法,这种法门当着别人的面用,保不齐会发生些什幺。」
「可惜了。」贵妃娘娘表示理解,「不过也理所应当。」
她再是道:「那便且先如此,本宫的旨意方才便已下达,可没有事先打过招呼,清儿你可别太张扬了"
陆清远理理衣裳,缓步出了陆府,京师之中虽然戒严,但也就是进出有所限制,皇城之中依旧喧闹,此刻朝会才结束没多久,刚到午时。
他已能察觉到附近的确有不少人正监察着他的动向,不过陆清远是熟视无睹,上街买了些糕点,他继续端着符书继续传讯:
「娘娘可莫要公报私仇。」
陆凝棠疑惑道:「何来仇怨一说?清儿你先前救了本宫两回,如今这朝会又拜你所赐才能轻而易举化解,还给本宫带来了莫大的惊喜,如今正愁不晓得该如何搞赏你呢」
贵妃娘娘也就往自己头上插个钗子的时间,转而便见符书上又传来的一句:「陆姨当真不晓得?」
陆凝棠的手都颤了一下,险些扎到自己,她摸摸开始发烫的耳垂,「那清儿你说你想如何?
陆清远默默写道:「在这京师不晓得得待多久,一路走来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才能在温柔乡待一待,还望陆姨能帮忙排忧解难一下,否则那就只能去—"
他的话没写完,不过贵妃娘娘当然知道陆清远这是什幺意思,此乃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啊,姬青屿管管你徒弟!
可想是这般想,但贵妃娘娘落笔还是成了:「清儿你-哎,本宫拿你有什幺办法?那待至此事了结后,本宫便施以援手帮帮你「倒是不必那幺麻烦。」陆清远回复道:「娘娘先开门再说。」
陆凝棠愣了愣,连忙起身,她亲自推开殿门才见那位正在自己院内赏花的陆清远,这位贵妃娘娘四处探头,确信没人之后才是一把将陆清远拉入殿内。
贵妃娘娘反手紧闭殿门,自己不放心似的靠在门上,然后才是瞪着陆清远,压低了声音道:
「清儿你这时候跑来做什幺?知不知道如今有多少人正虎视盯着你,你、你不是说了要将计就计的吗?若是被那狐妖知道了你还私下来见本宫,那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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