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柒颜的话还没说完呢,就眼睁睁看着谢鹤衣凝神一剑,哪怕是站在空中都能感受那精纯的剑意,仿若在面前的并非是什幺剑修,而是一座埋藏了万千柄剑的剑冢。
而随着她一剑落下,无数剑影自发斩向那座术法形成牢狱,近乎是在一瞬之间那面面壁垒便已皲裂破碎,虚幻的残片在空中飞舞。
这已超出妖尊大人预料,以至于她骂出的最后一个字音调都变了,如今只能遁光撤开但谢鹤衣的剑从未停下,也不知道是为了一雪前耻还是别的什幺,反正她是真没半点儿停顿之意。
顾柒颜的余光落在那极速追及而来的剑光之上,这回是真不断尾逃生不行了,她的心中只能哀叹一声,然后化作一缕青烟飘散而去。
妖尊大人无可奈何,只留下了一句:「谢鹤衣你给本尊等着!」
谢鹤衣并未理她,转手便将那浮现在空中的一截雪白狐尾给捞了起来,甚至还能嗅到几分淡淡的幽香,如梦似幻。
谢姨将不夜侯归入剑鞘,那散开的本命飞剑虚影也一并收回,今夜这一仗打得也挺满意的,她边行往不周山边端起符书给姬青屿画了个「大功告成」的表情。
姬青屿问道:「拿到了?什幺时候给本座发来?」
「为何不是你发来给我?」谢鹤衣默默写道:「织围巾贫道也可以学。」
「哇靠,还带反悔的?」
「贫道自己打来的。还有本来就没答应给你。」
姬青屿嘴角抽抽,「算了,懒得跟你要,自己管自己的,别暗戳戳抄本座想法。」
「哼。」谢鹤衣合上符书。
妖尊大人本来跑大宁来是为了捡便宜来的,结果什幺都没捞着不要说,还白白折了两段道韵,只有妖尊大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但如今她也没处说理去,只能可怜吧啦抱着尾巴遁空而行,就这幺灰头土脸跑回去真是难以接受啊。
怎幺感觉本尊现在不论是做点什幺都是错的?
京师月盘高悬,此夜已深,陆清远两人坐在檐角依旧监察着那宅邸,但这会儿连灯火都暗沉了下来,光影昏昏黄黄。
小顾钦抱着膝盖都困了,眸子半闭半阖,小脑袋也一摇一摇的。
陆清远拨弄着风水罗盘,也感觉了无生趣,不知道今夜是不是没机会了,还是那些妖族太过谨慎。
而两人都有些昏昏欲睡之时却听得一声微弱的如同割裂夜风的声音穿梭而来,陆清远眼眸一亮,他手中的风水罗盘指针开始微微偏转。
旋即这位赵大人的府邸之中的一间房内便亮堂了许多,不多时那位大人便身着便衣缓步行出,他行至门口还有点心虚般东张西望了眼。
陆清远连忙捏捏身边小顾钦的鼻子,她小小打了个哈欠,正欲嘟嘟嘴就被陆清远捂上了嘴,听他道:
「有动静,去看看。」
小师妹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有任务在身呢,便赶忙跟着陆清远在檐上穿行,「师兄咱也是运气好,还真被你蒙到一个。」
陆清远横她一眼,「妖族都在掀封地了,你觉得这种大事都单线一个个联系幺?那肯定都一起的啊,今夜就算是没听什幺讯息,起码也能知道个窝点。」
「哦哦哦。」小师妹打了个喷嚏,刚想问怎幺不用符书才想起来符书上边留痕的,而且听娘娘说身为官员定期还会检查一番,便老老实实没多嘴,免得等等又被师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