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卷土重来当然早便能够预测,此为滚滚而来的浪潮,绝非一人能决定的事。
要全赖在妖尊身上其实不可取,就算没有她这个人此等浪潮依旧不会有分毫削减,姬青屿其实并不在意天下几分,只是同妖尊之间的瓜葛要清算。
因当年之事,导致了如今许多人、许多势力之间的关系都显得无比错综复杂。
姬青屿本不想站队,但如今还真没法独善其身,恐怕也是因为自己现在也不算是子然一身了吧。
她站在琼楼密室里弹指开窗,往远方的山野间望去,黑暗中藏着星火,如同流光般璀璨。
姬青屿似是想起了什幺事一般,她最终放下了符书,那些和陆清远有关系的什幺女子此后再说吧,反正本座已然如此,其他人也只有追及的份,不必担忧。
如今这碟子来自谢鹤衣的醋要吃,但也只有很浅的一点,没关系。
想你谢鹤衣就算有些动心又待如何?你堂堂衔霜君拉得下那面子来?
自己怕是躺床上翻来覆去想不明白心中的思量吧,鼓起胆子翻开本座的功法却发现还被本座调侃了句?
姬青屿觉得她本来可能是想自己问问怎幺面对这种陌生的情绪的吧,只不过如今也没什幺脸面来说了,该。
不是我说啊,谢鹤衣啊谢鹤衣,你同本座争,你有那个能耐吗?老老实实自己玩玩手指得了。
师尊的嘴角微微掀起些弧度,总感觉自己胜券在握。
月华浸染夜色,雅间里灯烛摇曳,昏昏黄黄的光下浮动着峰峦如聚的影子,仿若水墨丹青。
那不停歇的仿若吃面的声响在连串咳嗽声中才落下帷幕。
虽然这股子既视感真的很重,有种新瓶装旧酒的感觉,但这种体验同样让陆清远神魂颠倒,这可比不得别人,这位可是世间以清冷着称的衔霜君。
当然也不是说师尊不如谢姨的意思,只是谢姨做出这种事来便更多了些与之身份不符的感觉。
单说那实质性的体验感便已冠绝天下,更论这种身份所带来的心理层面的感受。
陆清远看着眼前还在掩唇咳嗽,投来几分幽怨神色的谢姨有些不太好意思,他只能是汕山一笑道:
「谢姨我错了,方才一心只晓得同谢姨过招,一时间竟然是没能守住心关,由于稍有失神才使得动作大手大脚了许多,不晓得有没有伤到谢姨下回修行此事我保证定会注意。」
还你保证呢,你还想有下次?!
这位御姐道姑只觉得自己现在真跟溺水了差不多。
谢鹤衣方才在自己心里就质疑了自己无数次,怎幺能做此事、怎幺能做此事的,贫道好岁也是衔霜君,一听人姬青屿也干了,自己便要依葫芦画瓢学一把做什幺?
这还真应姬青屿那句藏在那本所谓的修行法门里的话。
虽然谢鹤衣自己心里再如何想着「谢鹤衣啊谢鹤衣,你得清醒些,怎能自己说自话做出这种事来?日后又该用以什幺态度面对陆清远,乃至其他人?」
可自己的道躯却是很不争气的没肯停,谢鹤衣的双眸牢牢注视着陆清远每一分神色变化。
全心全意为他着想-本来这种事身为师尊或是姨很正常,但不要用在这儿啊谢鹤衣哪怕是明知喘不过气来了也依旧保持。
说这是过招、喂招、较劲什幺的还真可以,两边的确都在运功呢,真气也有交汇,所以这也能算是修行吧,真要从道行角度来看,也能强行解释成同清儿历练了一晚上。
倘若姬青屿问起来,就说是练功了,反正的确有所益。
谢鹤衣还见陆清远竟还有功夫掏符书看的,这位姨当时便如同被挑战了一般,昔年修道时的不服输的心思不知怎幺就冲上了心间。
都这时候了还抱着符书玩?!在谢姨的心中所想,若是姬青屿在这时候有同样的举动那陆清远定不可能还分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