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退之身边的那年轻儒生似乎是想说些什幺,却被他打断了,荀退之再是出言劝阻道:
「尊驾莫怪,老朽也不想做这种事,陛下亲自下的手谕,老朽岂敢抗旨不从?烦请姬宗主束手就擒,莫要受及苦楚。」
「笑话。」姬青屿眉头轻拧,「想我姬青屿引颈受戮?做梦!本座即便抱恙,那也未必不能叫你吃些苦头!」
她话刚说完,手中已浮现出那柄长剑,陆清远想拦一下,没拦下来。
「既如此…」荀退之叹了口气,「老朽多有得罪。」
这位老儒的手中骤然显现出一篇长卷。
自是洞天之中出来后,陆清远的「通窍」便得到了提升,他能通过望气大概判断得出师尊如今所受的伤有多重。
真气受及牵连,强行动用那必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将会对道躯产生不可逆的损伤。
但她心意已决,手中那柄漆黑长剑泛着幽幽的光,握着剑柄的掌心渗出血珠,这柄剑是「叩玉京」,当年姬青屿年轻时大破二十四剑阁从中得来,距今已有许多年。
她忽然回眸对着陆清远莞尔一笑:
「本座才不管你是谁…下山之后,『叩玉京』归你所有,此局为本座而来,你若有身份记得展露出来,别被你们自己人伤了。」
「为师还是觉得去拜谢鹤衣的山门合适,你若念得这幺些时日的师徒情,那可得记得将来要替为师报仇。」
虽然姬青屿还是没能睁开双眸,但这一笑依旧美得令人肝胆欲裂。
陆清远下意识想上前,却发觉自己身前已多了道薄薄的壁障。
那老儒生手中的书卷已然翻飞而起,白纸上开始落墨…陆清远怀里那枚刻着「清」字的玉坠也开始绽起光华。
适时,山风大作,一抹剑意从后山奔涌而至,「砰——」的一声,陆清远看着眼前的屏障碎裂,一时间天地寂静。
就连那枚玉坠也渐渐黯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