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体躯容貌,很难说就是他的真容。
“不错!生死就在老夫一念间,却能迅速保持镇定,是有几分年轻一代第一人的气度。”老者挥鞭打鹿,车架小跑了起来。
李唯一陷入前所未有的死局中,苦思对策。
此刻任何人都无法指望,只能指望自己。
不敢指望闷葫芦护道妻,毕竟她在青铜船上,连虞驼南的残魂都无法一击杀死,似乎被李唯一这个载体的修为境界限制着。李唯一甚至都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能够随时现身出来。
玉瑶子曾经的话,浮现在耳边:“永远保持理智和冷静,不要被恐惧支配。你要知道,你真正解决不了的危险,你连思考和说话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半晌后。
李唯一道:“青前辈,我们要去哪?”
“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说完,老者转过头,显露一张清臒而又贵气的面容,瞥了他一眼:“你居然知道老夫是谁?”
李唯一看向他双眼,感觉在凝视深渊一般,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屏息道:“我也就试一试而已。”
“那丫头把所有一切都告诉你了?”老者继续看前方的路,语调始终平静。
李唯一道:“告诉了很多,是不是所有一切就不知道了!”
二人安静下来。
李唯一暗暗思考,车座上到底是青慈,还是太虚虫的祖虫。
如果是青慈,或许就还有一线生机。
行过一条街后,老者突然问道:“你怎猜到的?”
李唯一道:“修为高到你老人家这个地步的人物,会冒着极大风险在逍遥京城外出手的,本身就屈指可数。”
“擒拿我后,没有第一时间搜寻宝物,也没有取我性命。可见不是为了所谓的帝皇级奇虫,也不是魔国太子一系的人马。”
“此外,前辈控制副哨尊的手段,与太虚族很像。我见过一位太虚族的小辈,能吞噬别的武修的魂灵,将其躯体占为己有。”
“传说中,前辈借助太虚虫,似乎在修炼某种古老的禁忌咒术。应该与此有关吧?”
眼前驾车的老者,正是百年前仙霞宗的掌教,青慈。
亦是洞墟营上一任的哨尊。
如此人物,嫦智又怎可能是其对手?
“英雄出少年!若老夫还是洞墟营哨尊,看到营中出了一位同境界能够击杀妖帝圣胎的年轻哨灵,必然高兴得很。”
青慈笑声给人一种极其舒服的和蔼感,但下一刻,便让李唯一重新坠入冰窖:“你知道吗,老夫本是来杀你的。哪怕现在,也没有完全改变这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