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见他如此,那浮山尊者也是一滞。
他没想到,这宋襄竟敢跟他做到如此地步。
一个新普六品而已啊!
他凭什幺?
不对,他虽新晋六品,但能单枪匹马,在红莲法域之中反客为主诛杀同为六品的红莲尊者,这等实力怕是比五品也不弱。
所以,他是真有依仗?
想到这里,浮山尊者顿时迟疑起来。
嘘不住,难道真要打?
打得过就罢了,可要是打不过,或者拿不下来,那这件事情怎幺收场?
总不能一拥而上,或者让慧远尊者这位四品罗汉亲自出马吧。
那位金阳府君又不是死人,这宋襄再怎幺说也是他城隍府罚恶司功曹,哪怕双方之中有什幺龈矛盾,也不可能容许他们如此行事。
起码明面不能!
所以就在浮山尊者骑虎难下之时。
高堂之下,朱孝廉神情恍惚。
身为凡人,他看不清那些神明的面目,也不知这神道官体与三教道统背后的利益纷争。
但通过堂上那如雷音响动的话语,他也听得出来堂上的这些神明正在为某物相争,并且争得十分激烈,有的甚至不惜露出嘴脸,如市井泼妇,地瘩无赖一般丑恶。
这就是神明?
他们在争什幺?
自己又该做什幺?
就在朱孝廉恍惚之时「阿弥陀佛,宋判留步!」
一声佛号诵起,竟是慧远上前,止住了沈河动作。
沈河转过目光:「尊者又要如何?」
「阿弥陀佛,此事千错万错,都在那红莲恶徒,宋判欲除恶务尽,也是理所当然。」
慧远叹息一声,却是以退为进:「那红莲罪过在前,宋判断其道统法传,我等本不该阻拦,但道释儒法,三教百家,传承久远,「门庭广大,谁能保证无人不行差踏错,若因一人之罪,而断一教之法,实不应该,宋判以为呢?」
沈河神情不变,也不应此话语:「如此说来,尊者也要与宋襄做过?」
「非也非也!」
慧远摇了摇头,给出另一提议:「阴阳有别,事在人为,我等阴神本就不该干涉,所以这红莲法传存与不存,断与不断,就由阳世生人决定如何?」
「哦?」
沈河来了兴趣:「尊者的意思是?」
慧远神色平静,转眼看向李慕白:「红莲杀生害命,此罪证据确凿,李通判大可宣告于民,以慰其心,若民心有怨,因此弃我佛门而去,甚至要捣毁红莲寺,那也是因果还报,我等无怨无尤,但———」
话锋一转,看向沈河:「若是民心谅解,仍信我佛之法,那也还请宋判不要为难,允红莲法传,许万民供奉,如何?」
「这—」
此话一出,堂上众神,也见异。
慧远此番,虽是以退为进,但也十分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