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能混为一谈?」
那红袍神人放声一笑:「你等为佛门尊者,有权彰显佛法,渡世人入空门,本官为罚恶通判,自也有权显圣人间,诛除不法,这凡人都明白的道理,尔等神佛难道不知?」
「你——」
佛门众人话语一滞,只能气急看向李慕白:「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府判,没有金阳知府之命,就私自调兵攻打红莲寺,如此还不是与宋襄阴阳勾结?」
「阳间之事,与尔何干?」
然而李慕白根本不惧:「我是否私自调兵,自有金阳府尊与朝廷法度裁断定罪,尔为阴司之神,有何权柄问罪于我,还说我与宋神君勾结,若神人相通便是勾结,那幺敢问在座的诸位神君——
「够了!」
话语未完,便被打断,金阳府君一语压下:「此事确实是罚恶司职权,宋判并未越,至于李慕白之事,自有阳间法度裁断,诸位不要越权干涉。」
话语之中,已带警告,震镊佛门众人。
见金阳府君如此裁断,除佛门一干尊者之外,堂上众神人都松了口气,随后又惊疑不定看向沈河。
好家伙,这李慕白与宋襄如师徒父子一般,行事风格与其手段都如出一辙,动不动就要把事态扩大,闹得所有人都遭殃。
这般手段虽然有些狠辣,但不得不说确实有效,哪怕金阳府君都只能顺势而行,不然真让他们给所有神抵都扣上一个干涉阴阳的罪名,那这件事情就没法收场了。
府君裁决,越权罪名,已不成立。
但佛门显然不会就此罢休,当即又有一名尊者起身喝问:「宋襄,你口口声声说红莲不法,罪在当诛,证据呢,无凭无据你怎可下以杀手?」
「堂下之人,便是凭证!」
沈河垂下目光:「朱孝廉,将那画壁遭遇到来,告于府君与诸位尊者。」
「啊!?」
眼见矛头指向自己,还在看戏的朱孝廉顿时一证,随后才反应过来,面对一干神目光,艰难叙述起了自己在画壁之中的经历。
「如此这般,小生被神君扇出了画壁,接着便什幺也不知了。」
面对这「三教会审」,朱孝廉不敢有任何隐瞒,将自己在画壁中的遭遇全数道出,甚至连与李云清相处的细节与心态都没有隐秘。
「妖僧!」
「贼子!」
听他这般叙述,那几名高冠博带的儒门圣贤顿时大怒,更有甚者拍案而起,怒向佛门:「尔等干的好事!」
「为争香火,如此下作?」
「难怪这些年,我儒门诸多青年才俊,都入了那红莲寺。」
「原以为是他们与佛有缘,没想到背后竟有这般丑恶!」
「此事,尔等如何交代!?」
几名大儒愤然起身,逼向一干佛门尊者。
「这———」
几名尊者面面相,都未料到有如此情况,顿时由原告转为被告,陷入万分不利之境。
但如此关头,实不能退缩,一名尊者站起身来:「谁知这是不是有人构陷栽赃?」
说罢,便冷眼看向沈河。
沈河听此,也不多言,只向那金阳府君:「请府君容我再传人证!」
金阳府君一阵沉默,随后便漠然出声:「传!」
「传人证!」
又是一声高悬,随后众人上膛,莺莺燕燕的一片,正是以李云清为首的散花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