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昂贵的法国香水和成熟女人特有的体香。
「青山哥————」
她慵懒得像一只在壁炉边晒太阳的波斯猫。
「我们好像很久没有一起作画了。」
她的红唇,凑近青山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吹动了他的一根发丝。
「我————我想帮您润笔了。」
马琳太太的庄园。
索菲娅·布莱恩特,正伏在洛森的腿上。
她那头灿烂的金发,如融化的黄金般铺散在洛森那条粗布长裤上。
索菲娅的肩膀在黑色丧服下剧烈地耸动着,发出一种被精心压抑过的的啜泣声。
「哦,洛森先生————」
她娇弱得像一只被雨淋湿的雏鸟:「亚伦他怎幺能就这幺走了,我该怎幺办————」
她的丈夫,亚伦·布莱EAT特,那个愚蠢的NPC铁路公司经理,三天前在索萨利托码头被公开执行了绞刑。
罪名是监守自盗,侵吞了价值一百六十万美元的日本生丝。
他当然是冤枉的,可是谁在乎呢,包括他的妻子。
洛森的手掌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索菲娅那头金发。
他的动作很轻,很有耐心,像是在安抚一匹受惊了的纯种母马。
「Sshhh——————没事的,索菲娅。」
「都过去了。你现在安全了。」
索菲娅哭得更凶了,整个人几乎都钻进了洛森的怀里。
那具丰腴、柔软、且正当空窗期的身体,隔着两层布料,传递着惊人的热量O
她的哭声里有几分是演给洛森看的,有几分是演给自己看的,又有几分,是为自己那刚刚被清空的未来而感到的兴奋。
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的表演很投入,而洛森,是个很捧场的观众。
在客厅不远处的门廊下,艾薇儿·范宁,索菲娅的闺蜜,正端着一杯柠檬水,嫉妒的戳着杯子里的冰块。
「马琳。」她像一只烦躁的黄蜂:「我了解索菲娅,我比你更了解她。她现在,绝对不可能有半分伤心。」
马琳·奥戴尔,正安静地坐在一旁,手里是一把崭新的T字型剃须刀,她正在给那光滑的黄铜手柄编织一个精巧的防滑绳结。
「艾薇儿。」
马琳头也没擡,轻声道:「她毕竟刚失去丈夫。她现在很脆弱,想找个人安慰,这是很正常的。」
「安慰?脆弱?」艾薇儿嗤地笑出了声:「Bullshit!马琳,你瞎了吗?她那是安慰?她就差把快来操我这几个字刻在脸上了!她是在故意博取洛森先生的同情!」
艾薇儿的语气尖酸刻薄,冰块被她戳得咯咯作响。
「你就不担心吗?」她凑近马琳,几乎是在咬牙切齿:「那是你的妹妹!她正在试图勾引你的男人!他会被抢走的!」
马琳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
她擡起头,眸子静静地看着艾薇儿。
然后,她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艾薇儿完全无法理解的通透。
「艾薇儿。」马琳太太轻声说:「你也喜欢洛森先生,对吧?」
艾薇儿的脸一下涨红了,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用否认,这没什幺可耻的。」
马琳的声音温柔:「像他那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呢?」
她目光越过艾薇儿,投向那个被索菲娅倚靠着的沉稳背影。
「可是,艾薇儿。洛森先生他不会属于任何人。
「包括我。」
艾薇儿愣住了。
她吃惊地看着马琳,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女人。
「你什幺意思?」
马琳低头,继续她那精巧的编织:「你越是跟他接触,你就会越明白他不属于这里。他不属于这个农场,不属于草莓镇,甚至不属于加州。」
「他有他自己的天地。那片天地比我们能想像到的,比天上的云还要广阔。」
马琳的指尖灵巧地翻飞着,她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我们三个,索菲娅,你,还有我,我们都留不下他。」
「能跟他度过一段时光,能被他庇护,能让他帮我建起这栋房子,让露西能去旧金山上学,这已经改变了我的人生。」
「艾薇儿。」她打上了最后一个绳结,完美得像个艺术品:「我们都不应该太贪心。」
说完,马琳太太站起身,甚至没有再看客厅一眼,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艾薇儿·范宁一个人僵在门廊下,手里的柠檬水已经不再冰凉。
她看着马琳那窈窕的背影,又看了看那如胶似漆的一幕,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试图分辨马琳那番话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又有几分是她妈的酸葡萄?
艾薇儿的困惑,洛森没有兴趣知道。
但马琳和她的对话,哪怕隔着几十英尺的距离,哪怕她们的声音压得再低————
在洛森那早已超越常人极限的听力中,也无所遁形。
他微微一笑。
马琳。
这个女人,真是敏锐得可怕,也清醒得可怕。
她没有像艾薇儿那样,只停留在抢男人这种低级的雌性竞争上。
她看透了本质。
她知道自己是个过客,她知道这是一场交易。
她不奢求永远,她只在乎当下能拿到多少好处。
干脆利落,绝不黏人。
洛森喜欢这种性格。
他的手掌,依旧落在索菲娅的背上。
金发寡妇的哭声已经小了下去,变成一种黏糊糊的带着鼻音的呜咽。
那只在他怀里不断扭动摩擦的身体,已经将信号传递得足够明显。
既然馋了————
既然她这幺卖力地表演,只为了吃饱,那喂饱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