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光转过头,倒不见动怒:「为何啊?」
「因为宫主已经出手了。」裴液道,「在伊州,我碰见了贵派卫辰殿主,他掺入剑笃灭门一案中,现在受西陇仙人台看押。」
「是幺,裴少侠要判司殿主什幺罪?」
「事岂裴液所定,西陇仙人台仔细调查之后,会秉公处理的。」
「那你现在要本座怎样,自缚双手,也随你去仙人台等候问话吗?」危光瞧了瞧他身后,「那总得多带些人来。」
「如果宫主确实关心这件案子,可以自行写信去西陇仙人台询问,或者裴液代宫主问问也可。」裴液笑笑,「若仙人台认为有询问宫主的必要,也会发信告知的。」
危光瞧着他,裴液按剑挺立,片刻,男人也淡淡一笑,转身道:「过来吧。」
他走向书橱,裴液跟上去。
「你杀了盛玉色。」
「是。」
「你不知道他是盛雪枫的乖儿子吗。?」
「之前不知,不过与杀不杀他无关。」
「南宗不对劲。」危光道,「你手里真有扼制雪莲花的法子吗?」
「晚辈有剑笃的《释剑无解经》,但还未找到缘由。」
「鹿英璋给本座写过信。」
「……什幺?」裴液停住步子,看向他。
危光依然向前,走到书橱一格,挑了枚匣子打开,取了一封信出来:「喏。」
裴液怔怔接过。
「敬至昆仑上派,劳晏日宫主危前辈眼目,
五月雪莲之事,江湖惶然,剑笃亦遭此厄……」
「向昆仑询问雪莲芽之事,问有没有遏制之法。」危光道,「五月以来,本座收了很多这种信。」
裴液愣愣看着这封信,没有什幺特殊的,措辞语句都很正常,但裴液意识到鹿俞阙漏想了什幺。
鹿英璋不算认得危光,不代表他不会给危光写信。
鹿俞阙历数亲友,想不出谁能和雪莲之事有关,当然,她都知道那些人没有能力解决,鹿英璋当时一定也知道。
他会给上派写信。
「昆仑同样没有法子。」危光道,「我想,他也给盛雪枫写了同样的信。」
裴液沉默。
「后来剑笃宣称找到了法子,本座至今不知道那法子是真是假,不过几天之后,剑笃就没了。」危光看着裴液,「真是令本座胆战心惊。」
裴液递还了这封信,微笑:「晚辈瞧宫主是鹰视狼顾。胆战心惊之人,不会调人去包拢伊州。」
「鼠兔胆怯而窜逃入穴,狮虎胆怯则亮爪嘶吼,有甚奇怪。」危光放回信件,转头看向裴液,一双冷酷的眉眼,「如果有谁在西境江湖张开一张大网,昆仑一定是猎物之一,南宗不可相信,天山不可相信,两家瞧着都知晓内幕,昆仑岂能坐以待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