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妈妈的照片摆在冰箱上,她每天都会偷偷擦,好像只要这样,就会像阿拉丁神灯一样,家门口说不定就会出现妈妈的身影。
妈妈就会提着行李,带着温柔的微笑说:「我的宝贝小兰,真是好久不见了,快让妈妈亲一个!」
然而现实却是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
工藤新一总说她太软弱,说她应该跑去妃英理的律师事务所大闹一场,说妈妈为了哄她,一定会回家的。
可他从不知道,她不是软弱——
是怕自己一闹,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家,就真的散了。
是怕爸爸会更自责,更爱喝酒。
是怕妈妈会为难,会觉得她不懂事。
他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想撒娇,想在冷的时候有人递件外套,想在累的时候有人说「别做了,我来」。
他从不知道,自己也会在没人注意时觉得委屈,看着别的女生有妈妈陪逛街,有爸爸送礼物,她也会羡慕。
他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想在生理期的时候,喝上这幺一杯暖融融的姜茶...
可每次看着父亲乱糟糟的领带、空了的酒瓶子,这种任性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也想软弱一回,也想当次「坏孩子」。
可要是这幺做了,这个家又要交给谁呢?
她必须要当一个乖孩子,必须要懂事,以此维系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明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可此刻坐在暖融融的车里,听着上杉彻温柔的话。
她的鼻尖却突然有点酸,肩膀也跟着垮了下来,眼底的湿意再也藏不住。
眼泪顺着脸颊悄悄滑了下来,滴在毯子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子。
「要和我说说吗?」
「开心的、不开心的,这些年你怎幺过的...我都会听的,不会觉得麻烦,也不会打断你。」
「可以吗?这样...」
毛利兰她下意识就想拒绝。
这幺多年,她早习惯了把情绪藏起来,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更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今天却几次三番地被上杉彻照顾。
上杉彻突然伸出手,指尖轻轻按在她的唇上,软乎乎的触感又带着点暖呼呼的温度。
他把声音压得更低,裹着夜色里的月光,温柔得能化开:
「不用怕麻烦。」
「关于你的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我都愿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