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镇定自若的来到陈迹面前:「你有什想解释的吗?」
陈迹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一身鹅黄色的裙裾,头上戴着太后所赐的蝴蝶玉石发簪,在阳光下扇动着翅膀栩栩如生。
当对方不说话的时候,自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模样,明艳动人。
陈迹轻声说道:「三小姐,此处人多,借一步说话?」
齐昭宁沉默片刻,继而展颜笑道:「好,听听你要说什。」
陈迹转身离去,齐昭宁跟在身后,两人一路走至偏僻胡同中,陈迹这才站定转身:「抱歉。
齐昭宁怒气慢慢充盈心中:「陈迹,你与张夏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如今才说抱歉会不会有些晚了?」
陈迹诚恳说道:「我曾在香山别院与三小姐商量过……」
齐昭宁上前一步,凝声道:「你当真爱慕张夏?」
陈迹摇摇头:「此事与张夏无关。三小姐,如今所有人都以为是我有错在先,你齐家退婚也不会背负骂名,世人只会骂我负心薄幸,于你而言已是最好的结果。」
齐昭宁沉声道:「陈迹,什是最好的结果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从小祖父便与我说,我是齐家的掌上明珠,便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这世上最好的东西,一定是我的,也必须是我的,就算不是我的,也不能是别人的!」
陈迹默然不语。
齐昭宁一步步往胡同外后退:「陈迹你知道吗,我一定也不难过,因为你也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武夫罢了,说难听点,你这辈子也没入阁的希望,论行官境界你比不过李玄,论才学比不过林朝京,你且看着,我也要让你变成京城的笑柄。那个劳什子晨报是张夏办的吗,她想做什,向我示威?想我知难而退?让她死了这条心吧,我得不到的,她一样得不到,这劳什子晨报也休想办下去!」
齐昭宁在胡同口猛然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
……
梅蕊楼上,袍哥斜倚凭栏,黑布衫松松垮垮披在肩上,手托着一杆烟枪,小口抽着。
他俯瞰着正西坊,看着一张张泛黄的晨报在外城传递着,只三个时辰,那些传来传去的竹纸便破烂不堪了。
与陈迹一样,他们都是异乡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