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几名五军营的汉子看见周旷,赶忙抱拳道:“周将军。”
周旷嗯了一声:“周某已不在五军营任职,不必多礼。”
此时,太子对福王客气道:“不知皇兄要来,未设皇兄席位,不如皇兄去主位同坐?”
太子本是客气,不曾想福王当场答应下来,径直走到上首桌案后面大咧咧坐下。桌案原本能容两人同坐,他却坐在正当中。
场中宾客面面相觑,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如此锋芒毕露的福王。
往日里,福王流连于酒席之间,可是以好脾气闻名的。
福王大笑:“都愣着做什么,饮酒啊!”
太子沉默片刻,竟生生忍了下来,在主位旁左手第一张桌后坐下。
陈迹找了个末席,与齐斟酌坐下。不远处羊羊一个劲给张铮使眼色,张铮却像是没看到似的,与张夏一起坐在陈迹旁边的桌案后。
福王斜睨太子:“方才本王在来的路上,见解烦卫身背圣旨前来,不知宫中有何旨意?”
太子平静道:“回禀皇兄,是一封捷报。”
福王笑道:“说来听听。”
陈迹心中一凛,该来的还是要来。
……
……
红叶别院马厩里,司曹癸摘下马匹脖颈上的木辕,放其去食槽吃草。
有红叶别院的小厮招呼他:“里间有给车夫准备的饭食,都在木桶里,可自取。”
司曹癸应了一声:“我先去如厕,憋一路了。”
小厮不耐烦的挥挥手:“你自去你的,不用与我说这个。”
司曹癸往茅厕走去,他回头打量院中无人注意自己,当即从袖子里取出一条灰布蒙在脸上,只轻轻一跃便跳上围墙,朝红叶别院里潜行而去。
天色已暗,他在屋顶身轻如燕,轻而易举便避开院中侍卫。
司曹癸蹲在屋脊上,一边悄悄打量着红叶别院的方位,一边脱下外衫,反过来重新披在身上,灰色布衣顿时成了黑色的夜行衣。
几个呼吸后,他一路踩着灰瓦摸向最大的一处宅院。
刚到此处,他便看见太子随从拿着一本赭黄色文书进来,往正屋里走去。
片刻后,又空着手出来。
司曹癸趴在房檐处,待随从走远,双手勾住房檐翻身而下,轻如鸿羽,没发出一点声响。他贴在正屋门上听了片刻,这才小心推开房门进屋后反手合拢门叶。
那封圣旨就静静搁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