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野纳闷道:“柳行首怎的见了沈某就走?”
柳素头也不回道:“嘉宁二十九年,小女子在金陵争魁时,沈公子给对家‘淮柔’姑娘连写十首诗词,助其一举夺魁,小女子记仇!”
沈野哈哈一笑:“柳行首莫气,十首俗诗而已。待沈某在东华门外唱名,以状元之身给你写一首更好的,助你名扬天下!”
柳素脚步未停,声音远远飘来:“呵,吹牛谁不会,等你考中状元再说吧!”
陈迹看看柳素,又看看沈野。
沈野尴尬道:“陈迹贤弟见笑了。”
陈迹好奇道:“沈兄当时为何没助柳行首夺魁?”
沈野感慨:“贤弟有所不知淮柔姑娘确实比柳行首漂亮许多……而且淮柔姑娘可是许诺了沈某,若能一举夺魁,夺魁之夜便招沈某做入幕之宾,这可比帮助柳行首划算多了。”
袍哥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写诗就行?”
沈野笑着问道:“怎么,袍哥也有诗兴?”
袍哥咧嘴笑道:“略通一二。”
陈迹好笑的看了袍哥一眼,转而问起:“既然淮柔姑娘更漂亮,那为何柳行首的名气反倒更大些?”
沈野笑了笑:“因为有趣。贤弟,沈某要回去温书了,告辞。”
陈迹挑挑眉毛:“先前沈兄还说科举功名乃囊中之物来着,怎的今日又要回去温书?”
沈野朗声大笑出门:“先前沈某说的只是进三甲而已,如今答应了柳行首要考个状元为她写首名满天下的诗,自要倍加努力才是。不然,她真以为沈某在吹牛了!”
陈迹看着沈野的背影,突然心生羡慕。
袍哥在一旁感慨道:“这个时代的狂士才是真狂士,既有才学又有风骨,哪像咱们老家,要么专家,要么公知。”
陈迹乐呵呵道:“看来袍哥颇有怨念。”
袍哥话锋一转:“六十万两银子就这么没了?那么多银子,够咱们吃喝三辈子。”
陈迹笑着说道:“袍哥,这世间钱财都是用来买东西的,若买不到想要的东西,留着再多钱又有什么用?”
袍哥用小拇指挠了挠头皮:“那你买到了没?”
陈迹看着沈野远去的背影:“应该买到了。”
袍哥从腰间抽出烟杆,骂骂咧咧道:“六十万两银子买个东西,你他娘的也是个狂士。”
……
……
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