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袍哥也不再留手,一柄匕首在手中翻转,骤然朝刘玉腹部割去。刘玉左手以斧子去挡,可预想中的金铁交鸣声没响,袍哥只手腕一翻,匕首便从其脖颈划过,鲜血喷溅在青砖墙上。
刘玉在袍哥面前缓缓跪倒:“厉害!”
袍哥抹了一下脸上的血:“来你们这鸟地方以后,老子天天夹着尾巴做人,见半点危险就跑,生怕惹了你们哪个牛鬼蛇神,结果还是惹了。你们这烂世道,真是不叫好人活。来吧,老子能杀几个是几个,杀完了说不定还能回家。”
“再来!”
把棍们一个又一个的上,袍哥一步又一步的往前杀,直到筋疲力竭时回头望,他身后已经丢下二十多具尸体。
京城的打行也彻底撕去伪装,一拥而上。
二刀护在袍哥身后,身上也多了几条伤口,血水顺着衣服流到裤子上,再顺着裤腿滴到地上。
袍哥轻叹一声:“二刀,哥对不住你,下辈子再做兄弟。”
二刀倒是没有恐惧,只好奇问道:“下辈子谁做哥,谁做弟?”
袍哥笑骂一句:“你他娘的还有这种野心?”
他扔掉豁了口的匕首,从地上捡起两柄斧子来,怒吼道:“杀!”
然而就在此时,把棍们身后传来惨叫声,袍哥豁然回头看向来路,正看见一人身穿灰布衣裳、以灰布蒙面,手持一柄铁尺从胡同外杀进来。
此人力气极大,远不是这些市井把棍能够抵御的,二十余名把棍猝不及防下,竟被对方生生打得人仰马翻,让开一条缺口。
凶悍至极。
有把棍怒吼:“快摇人,是行官!”
“快,喊堂主来!”
喊杀声中蒙面之人来到李纱帽胡同内,上下打量一眼袍哥与二刀的伤势:“能走?”
袍哥挑挑眉毛:“能走。”
蒙面之人转身复又往外杀去:“走!”
袍哥看着蒙面之人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眼熟,却总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蒙面之人带着领着袍哥、二刀跑出李纱帽胡同,一头闯进另一条胡同里,三人在一排排红灯笼下狂奔,惹得胡同二楼客人纷纷开窗看来。
和记的把棍穿着黑色短褂,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他们在狭窄的胡同里如同水流,向当中汇拢。
一名把棍迎着蒙面之人而来,手中铁尺兜头劈下,可他铁尺还没落下,却见蒙面之人揉身撞去,一击顶心肘将对方崩出两丈远,砸倒三名赶来的把棍!
二楼有客人高喊一声:“好活!当赏!”
说着,这位客人竟还从袖子里掏出十余枚铜钱撒下来!
蒙面之人趁对方人仰马翻的机会,转身钻进一家相公堂子。进去时,脸上画着浓妆的相公穿着青色戏服,坐在恩客怀里唱戏。
见蒙面之人闯进来,小相公顿时从客人腿上惊起:“啊啊!你谁啊,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