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迟疑片刻:“回家主,陈迹所言属实,贱妾曾替他保管。”
陈阁老点点头:“那便一并归还吧。”
梁氏咬了咬牙说道:“回家主,眼下还不了。”
陈阁老凝视而去:“哦?”
梁氏低声解释道:“不是贱妾不肯还,而是这些产业尚需交割,仓促之间也交不了。正好陈迹业已成年,贱妾正为他寻一门合适的亲事。待到他成亲时,便以这些产业,再添贱妾手中天宝阁、宝相书局、昌平五百亩良田为其家资。陈迹虽是庶子,我这做嫡母的不能让他在妻家抬不起头来才是。”
陈阁老思忖片刻:“可。”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上了文胆堂外备好的轿子。
……
……
文胆堂内,陈礼治没急着走,反倒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椅子扶手,低头沉思。
陈礼尊看向陈迹,缓声道:“你且放心,我陈家是个讲道理的地方,不会叫你平白遭了委屈。往后若再有此事,你便第一时间去孝悌苑寻我。”
陈迹拱手道:“多谢大老爷。”
陈礼尊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家主都说了你列入族谱是早晚的事,不必再像下人一样喊什么‘大老爷’,唤我大伯即可。”
陈迹想了想,再次拱手:“多谢大伯。”
陈礼尊思忖片刻说道:“要不然你还是搬来拙政园吧,我……”
陈礼钦骤然上前一步:“兄长,陈迹是我三房的人,哪有搬去拙政园的道理?我等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说罢,他拉着陈迹便走,没再给陈礼尊说话的机会。
一场陈家堂议,终于散了。
此时,椅子上的陈礼治忽然抬头,故作好奇道:“兄长,你都出发去塘沽了,是谁给你唤回来的?”
陈礼尊抚了抚身上的官袍,气定神闲道:“自是家中下人见有不平事,立刻动身去与我报信。怎么,二弟想要查一查?”
陈礼治笑了笑:“不敢。兄长赶紧动身吧,不然迟了,今晚只怕到不了塘沽。”
陈礼尊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