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泉苑里,乌云静静地卧在窗棂上,眼珠子随着小满的身影来来去去。
小满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哼着宁朝街巷里的歌谣“气恼他家富贵,畅快人有灾殃,一些不由自己,可惜坏了心肠。人言未必皆真,听言只听三分。休与小人为仇,小人自有对头……”
一首长长的歌谣唱不到头,小满宛如一只小蜜蜂,在屋子里飞来飞去,连边边角角都擦拭干净。
乌云见再也瞧不出什么新鲜事,便缓缓闭上眼睛睡觉。一天十二时辰,猫得睡八个时辰,睡着睡着一天便过去了。
小满转头见乌云闭眼,鬼鬼祟祟靠近过去,想要将它从窗棂上抱下来。可还没等她靠近,乌云已睁开眼睛冷冷看着她,小满又背着双手哼着歌,若无其事的走开。
“公子这狸奴,奇奇怪怪的……”
正嘀咕着,门外传来声音:“小满小满,开门!”
小满眼睛一亮:“立秋姐。”
陈迹见状,将茶盏一口饮尽,也坐下随手挑了一卷。
正确内(容在%六九%书'吧读!{
说罢,她便要转身去擦桌子,立秋拉着她的胳膊,使劲将她拽了回来:“怎么不先听听是什么好事再说?”
立秋急了:“好什么好,你忘了自己这两年倒夜壶、刷厕桶有多辛苦了?那些东家谁真把咱们当人看,你还忠心耿耿起来了?贱不贱啊!”
到了傍晚,梁氏声音已不再温存,她平静道:“今日要不就先读到这里吧?”
“凡为人子之礼冬温而夏清,昏定而晨省。”
梁氏笑着接过陈问宗递来的经书:“好,那母亲便陪你们再看会儿。”
梁氏嘴巴微微张开,许久后也不言语,低头读起大般若经来。她本有午歇的习惯今日却是睡不得了。
陈问宗打算起身,可陈迹却拉住了他:“兄长且慢。”
陈迹盘坐在蒲团上诚恳道:“兄长,我往日或许是因为没有读懂经义之中的大智慧,所以才觉枯燥。今日我通读两卷佛经,总觉得自己好像读懂了什么,有种酣畅淋漓之感,不如我们今日便留下来,陪着夫人多读几卷。”
陈迹有些糊涂,你若心怀愧疚,给我道歉就好了,怎么突然扯起佛学?
小满眼珠子转了转:“雇主是谁啊?”
立秋有些尴尬:“我也不能白跑一趟是不是?姐姐照顾你两年,你好歹也让姐姐靠你赚点养老的嫁妆。而且,有此事在,我也可以随着陈家一起回京城了,洛城沉闷闷的,哪有京城有趣。”
小满瞪大了眼睛:“每月五两银子!?”
立秋见有戏,赶忙撸起小满的袖子:“你看看你手上的冻疮,再看看你嘴唇干裂的口子。你先前不还惦记着去东市买点胭脂膏,结果不舍得。现在拿了钱不仅能买胭脂膏,还能买最好的石黛画眉,买最好的澡豆洗脸,洗完香喷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