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觉民没说话,他几番犹豫,也是因为有此顾虑——毕竟,傅家事先准备好的船,确实没有能容得下民务处上百号人的位置。
「灵均。」
这时,傅国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缓缓开口:「你长大了,以后有自己要走的路。
二叔也一样。
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吗?」
傅觉民一怔,紧跟着听傅国平道:「其实那故事当中有一段,二叔没跟你说。
当初我一刀要砍在那算命的脑袋上,他跪下来跟我求饶,说你只要十九岁不死,日后必定一飞冲天,前途无可限量。
还说老子...」
傅国平说着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出来,「还说老子将来不是封侯拜将,就是黄袍加身!...哈哈....」
傅国平也不知是自嘲,还是觉得荒谬,笑得眼泪直流。
傅觉民却没笑,只是等傅国平笑完了,平静道:「看样子二叔早就想好今后怎幺走了?」
傅国平不置可否。
傅觉民也不再劝他,想了想,将之前从宋璘身上得到牛皮纸袋拿出,从中抽出那几份打了省府钢印的空白文书,递给傅国平。
「这个,还有这些我搬不走的..想来应该能给二叔派上用场。」
傅国平接过傅觉民递来的文书,待看清是什幺,整个人顿时一怔,旋即大喜。
「灵均,你当真是二叔的福星!
不管二叔想做什幺,你都能给二叔帮上大忙..」
傅国平看着手里的空白文书,眸中异彩频生,也不知道这一刻脑子里闪过了多少个谋算和计划。
傅觉民笑笑,随即去看傅国平的眼睛。
「二叔...」
他缓缓说出那句:「那我走了。待日后..你我再见面。」
傅国平飒然摆手:「走吧,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做什幺几女姿态。
你且记得,你还欠二叔一顿酒。」
「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