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来人身上那层看不见的纱膜散去,露出李同那张沟壑纵横的苍老面容。
而此时,这张脸上也同样写满了各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和惊异。
「没想到啊。」
李同看着傅觉民,缓缓开口:「不到两月工夫,少爷竟然就已经将《药师琉璃身》.修炼到如此境地。」
更夫敲着梆子沿街慢慢走过。
福瑞楼气派的招牌底下,一群人正意犹未尽地说着寒暄道别的话。
「改日由我做东,再请诸位一聚!」
「今夜尽兴!多谢了许老板的盛情款待..」
「许老板留步。」
「再会,再会」
许世荣笑呵呵地挨个将所请的宾客送上车,待门前车马散尽,他接过下人递来的醒酒茶漱了漱口,面色恢复平静,而后看着身边的许乐怡,道:「陪爹走走?」
许乐怡看似乖巧地点头应下,父女二人开始沿着长街漫步,随行的司机佣人则跟在后边远远地吊着。
「爹办今晚这场席看样子是彻底想通了。」
两人走了一阵,却是许乐怡率先开口,话语中略带微讽。
许世荣对女儿话中的刺意不以为忤,沉吟片刻,缓声道。
「我刚来滦河的时候,不过是新造染坊一个负责搬货和倒大料的伙计。
后来一次给傅家送货的时候,被傅国生看中,慢慢的,就开了自己的染坊,布庄,织厂
这些年来,正是因为听傅国生的话,守他傅家定的规矩,我许世荣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才有我们许家现在的这番家业」
「可惜..」
许世荣语气微顿,擡头仰望天上的月亮,轻叹一声:「如今在滦河定规矩的人,已不再是他傅国生,更不是他们傅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