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去一趟县府,报警务处,帮我追查一个人...」
傅觉民凭记忆描述了一下高瘦男子的形貌,想了想,补充道:「就说这人偷了我一块西洋来的表,谁能帮我找到他,我奖励五百大洋。」
「少爷,您不跟我回去?」
傅觉民摇头,「我在这透透气。」
司机无奈,但也不好说什幺,只得调转车头,晃悠悠地向着来时的路开回去。
目送车子缓缓远去,傅觉民站在地势稍高的黄土坡上,眺望周围的一切,头一次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是如此的贴近。
远处的山就像一道青黑色的疤痕,近处有条河,从河边蔓长出齐腰深的芦苇和蒿草丛里,隐隐能看到几座孤坟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野草和牛羊粪便的膻臭味,在这个还未完全入秋的时节,四周已经呈现出一片荒凉、缺乏绿意和灰褐的色调。
距离傅觉民几百米远外的一小片野林,大概是这片天地间唯一能看的入眼的景致。
傅觉民一边随意朝野林走去,一边想着今天的事情。
钱飞和马大奎两人都被他派了出去,等真正发现线索之时,才发现陷入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
如果有手机之类的即时通讯工具情况就不一样了,一个电话过去,让人早早在几个城门口堵着,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人就这幺跑了。
不过这是时代的局限性,他也没有办法。
「那个人,应该是类似黄有德一样的存在...」
桃香村乌鳞蛇妖,码头水妖,再加上钱飞曾说过的老白猿等妖邪事件,傅觉民大概总结出来,这个世界的邪祟,一定程度上是依托人而生的。
它们将人当做食粮,至于同类妖邪,对它们来说,或许就是某种「大补之物」。
这也能解释了今天他见到那个高瘦男子时内心无端端涌现出的进食渴望,以及数日之前,他莫名其妙梦到了码头水妖。
一切都源自妖邪和妖邪之间的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