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平视向前,双臂环抱于胸,如拥圆木,整个人似静实动,遵循着某种独特的韵调节奏,身子轻微上下,一起一伏着。
汗水顺着清晰明朗的下颌线缓缓流下,周遭那阵阵聒噪的蝉鸣,仿佛化作星星点点全都融落进他的眸子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觉民架势一松。
「呼——」
口中长吐一口气,整个人顺势站了起来。
傅觉民接过旁边人递上来的干爽毛巾,慢慢擦拭着身上的津津汗渍,一边随口询问,「我这次站了多久?」
「嗯..唔...」
一个十五六岁,脸蛋圆圆,留着粗长麻花辫的小女佣盯着手里攥着的怀表看了半天,支支吾吾地回道:「少爷,我看不懂..」
「笨蛋槐花,不是教过你好几次了吗?」
小女佣长相还算可爱,却给人一种迷迷糊糊的感觉。
傅觉民有些无语地拿过怀表,想了想换了个问法,「这上头几根针,分别走了多少?」
「这个我记得!」
小女佣赶忙指着表盘比划道:「短的走了一小格,长的走了...这幺多...」
「那就是十五,差不多十六分钟..」
傅觉民得出结果,脸上露出稍稍满意的神色,「比上把又多站了一分多钟。
同叔说的没错,寻到桩感之后,确实就没那幺累了...」
傅觉民每每忍不住想要感慨传武之神奇,差不多的姿势,区别只在于有没有「得门而入」,一步之差,门内门外却仿佛两个世界。
没寻到桩感时,每次站桩只觉「痛不欲生」,度秒如年;寻到桩感后,站桩就仿佛成了件颇为享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