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反正这件事你必须要替我搞定!」
「是是是....」
听两人说话的内容,以及那大胡子洋人阴沉的脸色,这一趟生意估计是没有谈成。
傅觉民无意与两人攀谈,双方稍微碰了下眼神,擦肩而过。
他穿过客厅,一直走到左边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口,然后停下敲了敲门。
听到门内传出「进来」的声音,傅觉民推门进去。
进门便是三面的古董架,架子上摆满了各色瓷器铜玉,西面书架前摆着一张宽大班桌,桌上有盏绿玻璃罩台灯和一部手摇电话机。
大班桌旁的会客角,有两个人坐在那里,一人摆弄着茶几上的紫砂茶具,另一人则翘着二郎腿在吞云吐雾地抽着雪茄。
傅觉民走过去,恭恭敬敬地喊了声「爹,二叔。」
两人中摆弄茶具的便是傅觉民这辈子的便宜老爹傅国生。
傅国生头发乌黑,相貌英俊,穿锦缎长衫,戴金链怀表,很有儒商的气质。
至于傅觉民的二叔傅国平,则长得跟傅国生完全像是两副模子刻出来的——虎背熊腰,满面虬髯,活脱脱一副草莽豪杰的模样。
「灵均回来了啊。」
傅国生还没开口,傅国平就先放下雪茄,笑眯眯地跟他说话。
傅国平娶了八房姨太,但生的全是女儿,所以自小就把傅觉民当亲儿子看,傅觉民前身跟他这二叔关系也颇为亲密,从小到大只要是闯了祸,几乎都是求他这二叔庇护。
「今个去哪儿耍了?」
傅国平问,傅觉民老老实实答:「去西市街口看了阵杂耍,中午在福瑞楼吃了顿烧鹅,下午去了码头....」
傅觉民说着,忽然顿了顿,然后将码头上的事情说了。
话还没说完,便见傅国平一脸不屑地嗤笑出声:「狗屁的妖邪!
肯定是码头那几个帮派争地盘搞出的名堂。
黑鲨帮这两年坐大,暗地里不知多少人想伍啸云死,竟编出水猴子抓人的鬼话……
不过有一点是没错。」
傅国平掸了掸雪茄灰,「码头这两天必不太平,灵均你别再去了。」
傅觉民目光微动,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