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之人是汉子身旁,双眸处蒙着黑布的盲眼白衫剑客,两人奉黑山天王之命来找公孙信讨要说法,到来时却只看到了一场火海。
「这帮妖道死了也便死了,他们该死。」背负大斧的汉子声音沙哑低沉,声如野兽咆哮。
闻言,白衫盲剑客沉默了半响。
「走吧,回去禀报天王。」
「这场火烧的好,看完再回去也不迟。」
「若此事是厉飞雨所为我们,甚至是天王都轻视厉飞雨了,紫衫说的没错,留着他会是一个大祸害。」
「大祸害?」
白衫盲剑客没有犹豫直接点头,他们两人之所以来迟一步,不过是在调查厉飞雨的底细。
背负大斧的乙一闻言眼眸收缩,他对乙三再熟悉不过,他们两人、紫衫和天王都是从吃人窟里活下来的,他对乙三为人再了解不过。
乙三上一次这般评价之人是如今的天王,那是三人初次相识时,乙三初见天王后做出的评价。
如今面对素未谋面的厉飞雨,乙三竟是做出了与天王同等的评价!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两人口中的大祸害本尊,苏牧以赵庆镖局同僚的身份来到了长丰县下山村。
一番打听,确认赵庆之子身份后苏牧来到一处院落说明来意。
「这是赵庆托我带给行正的银钱。」
「二狗,还不快出来见人?」
年约四十的农家汉语气透着几分慌乱,而当看到屋内走出的十二三岁,黔黑精瘦的少年后,苏牧微微一证。
「你是我爹的同僚,我们是不是在村子里见过不说这个了,我爹他人呢?那老东西死了没?」
二狗神情和语气都透出强烈不满,话还未说完,便被一旁四十上下的农家汉子打断,「混帐,你这是说的什幺糊涂话。」
「大伯,我娘亲死的时候他在哪,这些年他又在哪,那老东西有管过我们死活吗,亏我娘死的时候还一直念着他—.」
争吵声传出,顿时村子里不少人闻声而来。
「小兔崽子,你再讲?我今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就算大伯你今日打断我的腿,我也非讲不可,这就是事实,我爹他就是个负心汉,辜负了我娘亲,——」被唤作二狗的少年依旧着。
身后那农家汉子愤怒抄起院中扫帚,高高扬起抽来,那二狗没有转头,身体却是本能朝着正确的闪避方向偏移,但回过神来后却没有躲闪。
啪!
竹扫帚抽打在了二狗身上,皮开肉绽,二狗只是闷哼一声,那农家汉子再次擡手后同样的反应再次出现,苏牧眼眸微眯。
「敏锐的感知果然是先天禀赋不假。」
那农家汉子见少年一声不,也不躲闪,似是怒火中烧,手中扫帚登时朝着二狗的脑袋抽去,苏牧见状伸手探出。
农家汉子愤怒的一击落入苏牧掌心,如风遇山岗,巍峨不可撼动。
「逝者已逝—钱既已送到,在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