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丢出去的男人吃了暗亏,瞧见苏牧瞪来,当即咽了一口睡沫不敢声。
而那郑春见苏牧单手丢出一人,这等怪力显然不是凡夫,而是那习武的武者,郑春当即面色微变给赌桌旁的几名小厮使了一个眼色。
当即几名小厮会意转身往赌坊深处而去,而这一切正是苏牧想要的。
「这位客官,这骰子除了赌大小,还有赌豹子,这豹子的赔率是五十比一,五十倍!」
「五十倍,有点意思,给本大爷说说这什幺豹子。」
话音落下,远处几名手持刀兵的魁梧汉子走来,为首一人正是白日那刀疤汉子,「这豹子便是般子点数相同。」
「哦?那便是骰盅内的般子只有一个点数,而没有其他点数?」苏牧随口道了一句。
场上众人纷纷为之一证,这汉子的说法有些怪异,但仔细一想好似并无怪异之处,三个般子,
只有一个点数而无其他点数不也是豹子。
「没错。」
「本大爷知晓了」苏牧随手从衣襟里取出一沓银票拍在了赌桌上,「这里约莫有个一千两,本大爷就押豹子了。」
「不过本大爷这话可就说在前头了,若是本大爷赢了可就是五万两,你们这郭家赌坊能否拿出银子来?」
五万两!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不少赌徒都倒吸一口冷气,这五万两可不是什幺小数目。
骰盅内有三枚骰子,每个骰子六个面六个点数,便是有二百一十六种可能,而出现豹子的只有六种情况,三个一到三个六。
二百一十六种可能仅有六个豹子,其概率不到百分之三。
此等概率实在太小,往往一整晚也出不了一个豹子,但万一若是出了,也正如这汉子所言郭家要赔五万两白银。
哪怕郭家盘踞东河镇无人敢招惹,但五万两可是个天文数字,只怕是郭家都难以直接拿出。
「有人要押一千两豹子?!那赢了岂不是郭家要赔五万两?!」
「什幺,郭家要赔五万两?」
顿时赌坊内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纷纷放下手中的筹码,朝着骰子赌桌围来,想要看看这新鲜事。
「这下有意思了,这黑汉子要是输了也就罢了,要是赢了你说他能不能走出这郭家赌坊?」
「他既然敢来多半是有所依仗吧,但他若是赢了,他能不能走出去我不清楚,但有人可就要遭殃了。」
当即方才不少输了的赌徒以戏谑的眸子落在了郑春身上,眸子里的含义不言而喻。
一时间,为首的刀疤汉子看了眼掌骰盅的郑春,郑春是他们赌坊高价请来的出千好手,能够轻松操控骰子,郭家赌坊日入斗金有他三分功劳在。
只是当身边聚集几十上百号人,且一双双眸子落在身上,听着那直往耳朵里钻的议论声,郑春额头和手心开始冒汗了。
他这次若是输了,以郭烈那等阴狠的性子,只怕他对于赌坊有再大的苦劳也断然不会放过他,
断去一臂就算好的,只怕小命都难保。
瞧见郑春浑身在发颤,以及全场涌来的赌徒,为首的刀疤汉子也是感到棘手无比,当即他恶狠狼瞪了一眼场上的苏牧。
「这黑厮多半是来砸场子的——」刀疤汉子附耳身旁一人,「你先拖着他,我去请东家来看,
定要这人吃不了兜着走。」
苏牧自然注意到刀疤汉子转身离去,也将他吩咐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此人将那郭烈喊来倒也省了他一番功夫,正好今夜一锅端了。
赌坊这些人中郑春、那为首的刀疤汉子等人在密信里都有罗列数条以上的罪状,都犯下了欺男霸女,强抢民女的罪行,都杀了也不可惜心中如此想,苏牧面上却是嘴笑连连。
「怎幺,不敢了?」
「这位贵客稍安勿躁,贵客要押一千两豹子我郭家赌坊自然不惧,只是我们东家最是喜爱这等奇事,我们已经派人去请东家了,不若由东家见证此等奇事。」
「哼,原来如此,我还只道是你们场子不敢接本大爷的银钱。」苏牧再次开口讥讽一句。
顿时场上不少赔光了钱的赌徒叫好,这些平日嚣张跋扈的赌坊打手们一个个脸色铁青,他们平日何时受过这等气?
就连镇上官府之人面对他们也需客客气气的,给上三分薄面,打狗也需看主人!
很快赌坊之事也很快传出,更多人闻讯前来要一睹这稀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