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院子里李铁急忙走入屋内,苏牧将东西放下也一起走入屋内,小虎睁开眼看到眼前两道人影怔了怔。
「我这是在做梦吗—苏牧你怎幺在这?」
「小虎哥你再看清楚点,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听到这声音,小虎冷不丁浑身一颤,那犯迷糊的眼晴一亮,当即要伸手揉眼睛之际,
被苏牧抢先一步按住了。
「小虎哥,你的右臂刚接上,不要乱动。」
「苏牧,真是你—你来东河镇了?!」
当下小虎挣扎着坐起身,用左臂将苏牧揽住,久别重逢的欣喜还没聊上几句,昏迷前的记忆袭来,当即小虎面色大变。
「青青妹妹还在他们手中—」
「小虎你先坐下,等会我们就去赎人。」
「爹,咱家哪来的银子—」
「小虎哥,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好好养伤,其他不用管,先吃了饭,等有力气了我们就去赌坊走一趟。」
李铁当即向苏牧投来感激的眼神,「我先去青青姑娘家走一趟,此事终究是我们父子连累了杨家。」
正午的日头正烈,李铁原想只带苏牧和杨善老人同去,可小虎硬是拖着伤臂跟来。
见到杨善那刻,小虎扑通跪在滚烫的青石板上。
「杨爷爷!」三个响头砸得地面闷响,小虎额头顿见血丝,「是小虎没护住青青..」
杨善布满老茧的手颤抖着扶起地上的小虎,杨青青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被杨善捡来当孙女养大,因是从春日山中的一丛青草中捡来,故取名杨青青。
「好孩子,快起来吧—」老人抹了把浑浊的泪,「此番多亏你们父子俩凑足了赎银,走,我们去接青青回家,我看到时候挑个日子—」
话音未落,却见小虎从耳根红到脖颈,但面上却是期待的紧。
苏牧伸手揽着小虎,三人往镇西边的赌坊而去。
镇西边矗立着一座飞檐斗拱的三层朱楼,门外两尊黄铜铸的貔貅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檀木牌匾上有烫金大字:郭家赌坊。
瞧见苏牧三人走来,赌坊里看门的汉子低语几声,有人当即转身跑入赌坊内。
「呦呵,老东西,你们这是凑齐钱了?」
赌坊里几名精壮汉子簇拥着一名身穿锦衣华服,年岁二十出头,脸色阴虚的公子走出,在此人身边紧跟着有一名黑色劲装,鬓发花白负手而立的老者。
开口之人则是那日打砸了包子铺的为首刀疤汉子。
那黑色劲装的老者走出后扫视一眼到来的四人,当即不屑的收回眸子,眼前四人皆是寻常凡夫。
「郭公子,小虎前些日欠了公子银钱,此番特来偿还,还请郭公子高擡贵手,放了青青姑娘。」
李铁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后取出一沓银票双手捧着。
闻言,刀疤汉子面露惊愕,这老东西隔了一夜居然真筹齐了银子?
当下他回首望向身后的阴虚公子,那公子眼中闪过一道异色,当即刀疤汉子会意,他一把夺过李铁手中的银票,轻点过后厉声开口。
「这数目不对。」
「不对?」
「没错,你儿子李小虎是三日前欠了我们场子一千五百两,如今拖了三日,一日便是一分利,三日便是四百五十两利息,合计是一千九百五十两才对。」
「你们胡说,分明是昨日,怎幺就三日前了」
「嗯?你说是昨日,可有人证,可有物证?」
话音未落,刀疤汉子为首冷哼一声打断,身后几人腰间长刀出鞘三寸,几道寒光乍现「这,这—」
一时间,李铁、杨善和李小虎都沉默了,被骚乱吸引来的众人也都是面露怒意,却都敢怒不敢言,这郭烈分明就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勒索之事。
一日一分利,这天下哪有这等道理!
苏牧眸子越过众人落在了那人群当中面露轻笑,站在台阶之上好似俯瞰众人的公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