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曲洋这一瞬间的,文在轩左手成掌,掌心微微泛着一层青黑之色,向着曲洋胸口印去。
察觉到动静,曲洋心底一沉,强行提起一口气,让身体微侧。
“噗!”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曲洋身形剧震,“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如同被巨锤砸中的枯木,踉跄着向后猛退数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颓然顿住,脸色瞬间灰白如纸。
不等曲洋缓和,文在轩欺身上前,手中折扇的刀刃直接抵在曲洋的脖子上。
同一时间,两名日月神教的弟子已牢牢反扣住了曲非烟细瘦的手臂,将她拽离墙角。
曲非烟被这反扣疼得皱起了小脸,却倔强地咬着下唇不哭出声。
“姓文的,你无耻。”
看着面前的文在轩,曲洋嘴角又是溢出些许鲜血,忍不住喝骂。
点了曲洋的穴位,封住了曲洋的功力,等另外几名日月神教弟子将曲洋的手反绑起来后,此刻的文在轩后退一步。
苍白的手掸了掸袍袖上沾染的一丝血迹,嘴角扯起一丝得意而冰冷的弧度:“兵不厌诈,曲长老,你忘了我们的身份了?日月神教何时成了讲究光明正大和规矩的名门正派了?我日月神教的人卑鄙无耻,不是最基本的要求吗?”
“倒是你,这般迂腐轻信,莫非真是在衡山派那群假仁假义的傻子身边待久了,连脑子也糊了不成?”
他语带嘲讽,毫不留情地刺穿着曲洋最后的心防。
控制住局面,文在轩神态松弛下来。
一名日月神教的弟子上前询问道:“长老,剩下的人该如何处置?”
文在轩目光随意地扫过那些因恐惧而抖如筛糠的身影,随后微微一笑,姿态气度再次恢复到之前的彬彬有礼
“我等行事,两番入室,着实扰人清梦。身为魔教中人,虽不拘礼数,但这点歉意还是要有的。”
“不如.就送他们一程,去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安歇,算是我圣教,赔个不是。”
他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文士特有的韵律,说出的话语却让所有人血液瞬间冻结!
“不——!”
“不要——”
“饶命啊!”
那几名过路的行人听到这话,当即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而被制住的曲非烟清脆童音尖锐地响起:“你抓了爷爷和我还不够,这些人又没有错,你凭什么伤害他们?坏人!”
似乎是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女娃,竟然有勇气对自己说这些话。
文在轩先是一愣,随后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笑话似的大笑出声,笑声充满了整个屋子。
好一会儿,笑声平息的文在轩才侧头看向曲非烟,脸上那残酷的笑容更深了。
“坏人?小姑娘,记住,日月神教就是魔教,我身居长老之职,当然不是什么好人。”
“至于你爷爷?呵呵,他手上沾染的无辜鲜血,恐怕比我只多不少,真以为跟衡山派的人勾结后,自己就能从黑变白吗?”
他懒得再多费唇舌,只慵懒地对着那些已经抽出兵刃、虎视眈眈的黑衣人挥了挥手。
森寒的刀光在昏黄的火光下骤然亮起,如同在绝望深渊里翻起的死亡浪。
数名黑衣人一步踏出,手中钢刀扬起,快步向着屋内那些行商以及跪地求饶的路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