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梅绛雪等人而言,诸如今日这种山间黑店,遇见的最好方式要幺就是过而不入,要幺就是直接将这些黑店拔除。
梅绛雪点头道:「绛雪都记下了,多谢师兄提醒。」
就在这时,原东园开口道:「没想到,顾少掌门如此年轻,竟是对这些三教九流的黑话了解的都这幺清楚。」
闻言,顾少安淡声道:「渝州府以及徐州府三地原本也是荒乱之地,山匪贼寇多聚集,百姓朝不保夕,所以我派祖师才会选择将门派建立在嘉定府外,并且门派上下几十年,不知道多少前辈呕心沥血才将这些见不得光的势力清除,护得周围一片清朗。」
「对于这些东西,峨眉派内既有详细的记录,也有师门长辈亲自教导,知晓恶在何处,守心持正。」
「我峨眉派弟子也并非是温室中养大的花朵,若是连恶从何来都不清楚,何谈分善恶,明事理?」
「也是得门风以及师门长辈教导之益,我峨眉派这几十年内,皆能堂堂正正,无愧于心,未来也大概率不会如原庄主这样误入歧途,害人害己。」
听着顾少安的话,原东园张了张嘴,却一时间间有些人哑然。
片刻后,原东园摇头道:「明恶知恶方能守心持正,其他地方不说,你峨眉派教导弟子一方面,原某确实佩服。」
顾少安轻声道:「原庄主谬赞。」
原东园缓缓颔首后便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眼神募然多了几分伤感。
梅绛雪将顾少安的话默默记在心中,清冷的眸子微垂,似在消化顾少安刚刚所言。
她端起那碗浑浊的茶水,见顾少安并未阻拦后,方才凑近唇边轻饮一口。
过程中,顾少安三人都能够时而感受到一些落于他们三人身上的目光。
就在这一片看似恢复喧闹,实则暗藏窥伺的嘈杂背景下。
客栈东侧角落那张原本挤着三个粗汉的桌子旁,一个穿着灰布短褂、面相敦厚老实、甚至有些木讷的中年男子忽然站起身来向着柜台走去。
他的路线,看似无意,却正巧要从顾少安三人所在的这张桌子旁边经过。
厅堂里人声鼎沸,划拳声、低语声、杯盘碰撞声交织。
那男子的身影淹没在晃动的人影和昏暗的光线里,毫不起眼。
就在他佝偻着背,即将擦着梅绛雪所坐的椅背走过的瞬间,梅绛雪那原本微垂的清冷眼眸猛地擡起,如同冰封的湖面骤然裂开一道寒光。
她甚至没有完全回头,左手在桌下闪电般探出,由下至上,精准地如一道白色匹练,无声无息地扣向自己身后腰间的位置。
「啪!」
一声轻微的异响声忽然浮现。
下一刻。
原本喧闹的厅堂忽然安静了下来。
大部分人的目光「唰」地一下,瞬间聚焦过来!
只见梅绛雪依旧保持着端正的坐姿,只是她的左臂向后探出,白皙如玉的纤手,此刻正如同最冰冷的铁钳,死死扣着一个男人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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