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一口恶气

拓.应该是拓印的意思。

他听说过碑拓、字拓、玉拓、钱拓,这卷轴上,留有明显是女子的姓名,后面的数字应该是年龄。

看拓印形状,难道是.乳拓?

后方,展示的第二卷卷轴,则是一枚枚两瓣对称残荷形状的印迹,肌理纹路竟也依稀可辨。

下方同样有名有数,若丁岁安没猜错的话,大概是臀拓了。

下一刻,陈竑自得的言语,确定了他的猜想,「楚县公,这是本王从大吴各地搜集来的佳人,留下的肉身画谱,轻易不示人。楚县公观之,可比那呆板画匠笔下的仕女图,更多几分天然活色否?」

陈竑起身,主动走到丁岁安身边,热情的拉上他,走到卷轴前。

大约觉着丁岁安也是乐于此道之人,他伸出短肥手指指向一对满月印迹,炫耀道:「这是阿莹所留,她刚入府时,尚有些许野性难驯,不过略加雕琢,如今嘛,呵呵,已是本王身边最识趣、最乖巧的一个了。」

他言语含糊,所谓『雕琢』,兴许是那女子见了富贵、改变了想法,也或许是反抗无望,最终被磨去棱角屈服。

陈竑手指又移向另一个略显凌乱、边缘甚至带着些许挣扎痕迹的残瓣拓印,「这是晓月,最得本王疼爱,偏生性子执拗,不懂变通,年初一场大病,竟就此香消玉殒.」

陈竑面露哀戚,摇头叹息,仿佛真是一位痛失爱物的收藏家,「着实让本王好生伤心了一番。」

丁岁安忽然觉着有点恶心。

不但是心理,还伴有生理性的反胃不是因为卷轴,而是因为亲热的抓着他胳膊的陈竑。

六副三丈余的卷轴,少说一二百女子的拓印。

好色,没问题君子好色,取之有道。

但这陈竑,完全没把人当人

对面,韩敬汝浅呷了一口酒,一直留意着丁岁安。

见他神情微凝,只当他是初次接触肉拓,一时震撼。

在韩敬汝想来,丁岁安既已封爵,便已踏入了勋贵圈,自然会用新勋贵的眼光看待世事。

天下万民如牛羊,而他们,生来便是执鞭的牧人.平日耗费心力、操劳国事,闲暇之余弄些风流雅事取乐,再寻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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