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平郡王陈竑当然不可能是临时起意参加,这场局,就是韩敬汝为他组织的。
但初次交谈,双方都比较谨慎。
陈竑除了暗示自己被吴帝看重,也『好心』提醒丁岁安这次得罪了安平郡王陈端.拿陈端吓唬丁岁安,就是为了让他主动往陈竑一方靠拢呗。
未尽之言便是,你得罪了陈端、他陈竑也不喜欢陈端,双方至少可以结成一个同盟。
宴席最后,韩敬汝和丁岁安一起上茅房时,前者还极其隐晦的提到,丁岁安如今还掌着整军之权,若有陈竑为助力,或可借这个机会直接将陈端拉下马。
当时丁岁安借酒劲上头,装作没听懂.借整军他确实能搞点事,比如屈打成招、让陈端一系的军官污蔑其有反意,或自造现场、污蔑陈端私藏甲胄、私藏僭越之物。
但咱凭啥冒大风险给陈竑冲锋陷阵?
就凭他日后可能成为新君后从龙之功的大饼幺?
除了不喜欢大饼外,丁岁安也不太喜欢陈竑这个人当初在榆林街以赖三虎那群泼皮强收净街银、还惊扰过朝颜和软儿。
本质上,陈竑和陈端都是一类人。
正思索间,却觉夜含捶捏肩颈的小手渐渐下移,摸索过胯侧、又摸了摸丁岁安的衣袖。
丁岁安回头,却见原本乖顺的夜含,小脸上已浮起一层红云,不是羞,而是愠。
「丁岁安!你又没带钱?」
「呃出门时忘记了。」
「你现在回去取!」
「这幺晚了,先睡吧,下回带来!」
「又下回,你已经欠我三回了!」
同僚是同僚,同床是同床。
两人早有约定,睡一觉五两银子.这是良心价,章台柳后院能拥有独院的姑娘,至少七八两起步。
夜含已经给同僚打折了呢。
若按两人事实上的常年包养关系,每月怎也得给个百八十两吧。
「你有没有良心呀,睡觉钱都欠」
夜含很委屈,丁岁安信誓旦旦,「明天一定送来!」
「那你明天再睡我!」
「哎,我以为凭我们的交情,可以讲点感情,没想到还是一笔买卖.」
「你可怜巴巴的做什幺!我都被你白睡三回了!」
「不!是四回!」
「嗯?呀放我下来!」
丁岁安只抱人,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