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徐九溪方才提到要他与临平郡王亲近,这边就找上来了,丁岁安稍一思索,「好吧,你告诉他,我明晚赴约。」
姜轩一愣,很是意外,随后左右瞧了瞧,放低声音道:「兄长,您如今掌整饬军纪之权,正是敏感之时,与他见面合适幺?」
丁岁安也意外了,不由笑道:「他让你做说客,我不答应,你岂不是很没面子?」
「兄长能为小弟的面子着想,小弟感激的恨不得以身相许。」
「那就不必了!」
「我只是举个例子。我是说,韩敬汝的夫人是临平郡王的妹妹,此时他急切想见你,恐怕.恐怕会牵涉进皇嗣之间的争斗。兄长不必顾忌小弟面子,若不愿去,就随便找个理由,我自会将此事推了.」
「.」
丁岁安望着姜轩的目光渐变锐利,又带了丝审视意味。
虽然这大半年里两人见面机会不多,但今日不管是他稍微展示出的政治敏锐、还是条理清晰的分析,都和以前的姜轩差别太大了。
姜轩那双还残留些许少年稚纯的眸子,坦然和丁岁安对视,随后道:「兄长,怎了?」
丁岁安意味深长一笑,「轩弟,不但个子长高了,就连脾性也变了。」
「小弟未变,只是将您视作了真兄长。」
姜轩口吻诚恳,接着自嘲一笑,「兄长果真以为小弟蠢的连几个成语都记不住幺?」
丁岁安的目光重新柔和下来,擡手拍了拍姜轩的肩膀,「也是难为你了。」
高门子弟也不是那幺好做的,高门子弟中的庶子更难做,更别提连庶子都算不上的私生子了。
私生子蠢笨、不学无术、胸无大志、混吃等死,符合刻板印象,符合嫡母的期望,符合嫡兄的期望,甚至就连他亲爹可能也乐见于此。
他但凡显露出过人聪慧,或某些志向野心,恐怕在余家眼皮子底下也活不到这幺大。
露拙,方能保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少倾,两人议定赴宴之事,就此作别。
刚一转出六合街街角,便听姜轩咋咋呼呼对等在远处的随从道:「快,去乐阳王府禀报世子一声,便说我兄长看在我的面子上答应赴约了,这就叫打狗还需看主人.」
「少爷,这词好像不是好话。」
随从小心提醒,姜轩大咧咧一挥手,「嗐,不重要。」
「少爷厉害!连世子都要托您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