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岁安也不客气,在两尺外另一块石头上坐下,「不知睿王今日到访,有何贵干?」
「本王啊,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伊函哉不知从哪摸出一块糕饼,掰碎了投向湖内.几块碎屑刚入水面,原本平静的湖面便陡然沸腾起来,数不清的锦鲤争抢、翻滚,哗哗水声一片。
「哦?不知睿王要告知外臣何事?」
「告诉你,你上次在石场说的不算。」
伊函哉上身前倾,望着抢食锦鲤,满意的笑了起来,「石场的人,你带不走,你也不会活着离开大昭。」
说到此处,伊函哉回头看了朝颜和软儿一眼,笑道:「她俩倒入得了本王的眼,若乖些倒还能活,但也要留在我大昭。往后丁都头每年祭日,本王可允她二人去你坟前烧纸,如何?」
丁岁安笑着往伊函哉身边侧了侧身子,低声道:「巧了,我与睿王看法刚好相反我觉着,我不但能活,还能将我的人全须全影都带走。倒是睿王,外臣很有兴趣在归国前杀了你给我点。」
「嗯?」
伊函哉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对方在向他讨要糕饼喂鱼,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吴狗,倒有些意思,不如留在大昭,跟着本王吧?豪宅美妇,高官厚禄,本王都随你心意.」
说话间,已将糕饼递了过来。
以至于远处的侍卫看到两人互动的背影,生出了极大的迷茫。
丁岁安捏碎糕饼,扬手抛入湖内,「我不爱给人当狗,更不会给死人当狗.」
「哈哈哈~」
伊函哉又是一阵大笑,兴致勃勃的看着丁岁安,「这里是大昭,不是你吴国?你果真以为昭宁那丫头护得住你?」
「呵呵,睿王以为国师那天忽然去到石场,是因为昭宁郡主?」
「难道不是?」
周悲怀的过往很神秘,伊函哉只知他曾是吴人,早在四十多年前便已流落大昭。
但中间许多年,他究竟干过什幺、在哪儿,却罕有人知。
也就最近两三年,周悲怀忽然声名鹊起抗吴之战后,更是受封国师,几成昭帝之下第二人。
他的名望却也不单因为这场胜仗,还有一个原因.大昭朝堂之内,忽然冒出许多儒教出身的臣工。
并不是说他们最近才加入儒教,而是以前有意无意间隐瞒了这层身份。
除此外,伊函哉还听过一些小道消息,据说当年父皇能从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继承大统,背后也处处有国师的影子。
这样的人,他自然忌惮。
但直到现在,他仍认为,国师三日前突然天降石场,要幺和鸿胪寺卿薛芳有关、要幺和自己那个不安分的侄女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