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都头,何事.」
丁岁安尚未回答,云虚却极为异常的站了起来,盯着他看了片刻,忽道:「你姓甚名谁?」
堂内齐齐愕然。
就连端着茶的林寒酥也顿住了.这位道门高人自打进府就非常守礼,可现下,却有点失礼。
阮软不由自主也站了起来,她不明白师父为何突然这样,唯恐丁岁安和她冲突。
丁岁安稍稍错愕,自然也看见到了一脸紧张的阮软,便笑着回道:「晚辈丁岁安。」
云虚又道:「你哪年生人?」
「正统二十八年,葵丑年。」
丁岁安回答毫无迟滞。
上首林寒酥微微一笑,继续饮茶的动作。
软儿却很诧异元夕哥哥和她同年生人,应该是正统二十九年、甲寅年才对。
可她终归没那幺傻,没有当场问出口。
云虚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对他也没了兴趣,随后向林寒酥见礼、告辞,被刘嫲嫲引去了客房。
阮软跟着师父离去时,一步三回头,似乎还在担心丁岁安会因为师父失礼而生气.
丁岁安见状,悄悄朝她做了个手势,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圈,余下三指竖起。
阮软这才放下心来,悄悄抿嘴一笑,回了同样的手势。
这是她小时候跟丁岁安学的,据说叫『哦克』,是异族代表『无碍、没问题』的意思。
堂内没了旁人。
林寒酥先瞧了丁岁安一眼,笑道:「方才,你为何骗云虚真人?」
「前段时间我才知道,极乐宗真有邪法以生辰八字施咒。往后,姐姐莫要轻易对旁人说起自己的生辰年月了。」
林寒酥点点头,又道:「外间怎样了?」
丁岁安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神色无奈,「国教一来,白忙一场.」
廿一日,郝掌教以神祗天降的姿态抵达兰阳后,丁岁安和厉百程辛辛苦苦建立的防疫体系,瞬间崩溃。
以侯同知为首的部分官员、连带府内衙役公人,纷纷转向,以郝掌教马首是瞻。
百姓同样如此廿二那日,一户人家男主人疑似染了恶疫,欲出门前去郝掌教借住的徐员外府上求治,却被朱雀军所阻。
一方强烈求生、一方需守军令,两方冲突。
最后引得积压了不少情绪的街坊邻里纷纷破门而出,和朱雀军大打出手.
闹的动静委实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