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们都小看殿下和皇上了。」
「何意?」
「那日,即便你们不去,夏小娘也无碍,殿下早已安排了后手护她.」
「这幺说」丁岁安枕着自己胳膊,望着床顶,疑惑道:「殿下和陛下知道夏国公是被冤枉的?」
「当然知道了!」
「那还治罪夏家后人?」
「此事,说来话长」林寒酥拉过丁岁安的胳膊,侧身窝进后者怀中,继续道:「镇国公为军中宿将,常年执掌禁军,说句是陛下肱骨心腹也不为过。治他的罪,是在削谁的脸面和威严?」
「你是说,有人想藉此事打击陛下???」丁岁安很震惊。
「反正,此次朝廷内主张治镇国公之罪的大有人在!你想,镇国公战死,陛下还治其家人之罪,这不是想让陛下落一个昏君之名幺。陛下大约也是顺坡下驴,表面看着像是听从朝臣建议,治了夏家后人的罪,实则,陛下在等这帮人得意忘形,让他们一个个主动跳出来.」
几缕青丝黏在林寒酥粉腮畔,大约是觉着痒了,擡手以尾指在面颊勾了一下,却没能勾开。
丁岁安伸手,帮她把黏在面颊上的散发掖回耳后,「兴国告诉你的?」
云雨过后的面庞红盈盈、水嫩嫩,附带一抹甜蜜笑容,「这般大事,殿下怎会告知我?我不过是从每日接触到的公文中猜到的。」
「厉害!」
虽然是猜的,但丁岁安觉得林寒酥所言,最符合逻辑。
得了肯定,林寒酥愈加大胆,将心中更大、也更离谱的猜测说了出来,「甚至南征惨败.也大有猫腻。十万大军出征,死伤却八成是禁军我觉得,南征打一开始,便是场阴谋,不为取胜,只为削弱朝廷禁军。」
林寒酥残留着春意的眸子望着丁岁安,两人对视片刻,异口同声道:「国教!」
秦寿收到后撤军令的证人,便是天中紫衣掌教。
若林寒酥分析不差的话,如今的大吴,上层之间的斗争早已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并且朝廷文武两派都被渗透的很严重。
但普通百姓看来,国教和朝廷依然是休戚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翌日。
丁岁安可以是牲口,但他不能把林寒酥也当牲口.毕竟是头一回。
所以,后半夜两人说了半宿的话。
卯时。
丁岁安得趁天未亮回去,林寒酥原本想一起起床亲手帮他穿衣,以尽新妇之责。
却不料,下床便是腰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面对丁岁安的促狭笑容,林寒酥没好气的给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