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儒将兄才缓缓放下书本,开口便是很符合刻板印象的阴柔嗓音,「丁什长,细说金台寺一战。」
「回将军......」丁岁安眼角肌肉微微抽搐,平静简略的讲述了当晚情形。
对黑甲男人的称呼也从『大人』改为了更显阳刚的『将军』。
对方着甲、下颌黏须,想来很介意自己的阉人身份。
「......至腊月二十午时初,知府李大人率捕快丁壮赶到案发现场,我等做了交接,就此离去。」
丁岁安话音刚落,儒将兄不给他任何喘息、思考的时间,紧接追问道:「老侧妃罹难,王妃却毫发未伤,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这位公公,不是走个过场就行了幺?
咱都一家人,你搞什幺飞机?
「将军,老侧妃遇害,乃职下失职,请将军治罪。」
「失职不失职暂且另说......」儒将兄柔柔一笑,话语却暗藏锋芒,「但外间传闻,你与兰阳王妃私通,联手做局害死了老侧妃,你作何解释?」
丁岁安神色一凛,抱拳肃然道:「当初因王妃落难,职下护王妃一回,外间不免流言蜚语。近来杜家争产,更有攀诬之语流传街巷!职下敢对天起誓,与王妃清清白白,请将军明察!」
「哦?这幺说传闻皆是空穴来风了?」死太监不置可否。
神庭穴刺痛一阵强过一阵,短短数息,里衣湿透。
好在心神仍清明。
却不禁疑窦丛生......这死太监到底想干啥?
削爵兰阳王不是兴国公主计划的一部分幺?
死太监刨根问底,是对大老板阳奉阴违?还是和影司不合,藉机找他麻烦?
但无论是哪个原因,都得咬死不认!
丁岁安静默两息,理了理思路,义正言辞道:「将军!职下粗人一个,无谓名声!但兰阳王妃乃金夏金口玉言钦奉『天下妇人表率』,外间流言,看似在攀诬职下和王妃,实则暗指陛下『识人不明』!」
「哦?」
死太监面露笑意,又哦了一声。
哦哦哦,哦尼玛啊!
「那亦丁什长之见,应当如何?」
「将军!风传谣言者,借泼污王妃之名攻击君父!依职下之见,当缉拿这等居心叵测之辈,严加审问,治其大不敬之罪!」
死太监从阶上正位起身,缓步走近,饶有兴致的绕着丁岁安转了一圈,忽地一阵爽朗大笑,「行!往后无论谁再问你,你都要一字不改将今日这番话再说一遍!」
笑声落,神庭刺痛随之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