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寒酥重新坐了回去,凤目低垂,淡淡道:「你没事招惹他作甚?赔个不是总成了吧。」
「不成......他光赔不是不成!」姜轩一把鼻涕一把泪,不依不饶,「小姨母得打他板子!」
「谁说让他赔不是了?我让你去给他赔个不是.......」
姜轩哭声一滞,双眼圆瞪,「啊???」
面对大姐投来的疑惑目光,林寒酥坦然道:「小姨母的命便是你口中的『兵痞』救下的,若没他,轩儿你早就见不到我了。」
......
眼看小姨母这边告状告不赢,姜轩气呼呼跑去了嫮姱园寻姐姐撑腰。
以往在天中,他被别家勋贵子弟欺负,都是姐姐帮他出头。
不料......
姜妧听姜轩原原本本讲述了前因后果,却道:「你呀,在天中被人欺了吭也不敢吭,偏要跑来小姨母这里耍威风!这下踢到石头了吧!」
「阿姐怎也胳膊往外拐!偏帮外人!」
「我并非偏帮谁,只站道理二字。把你钱袋拿给我......」
「阿姐要我钱袋作甚......我没剩几两银子了.......」
姜轩嘴里嘟囔着,但多年形成的心理依赖还是让他乖乖解了腰间荷包递了过去。
姜妧将荷包内的碎银一股脑倒入掌心掂了掂,约莫有个六七两重的样子,便又打开自己的荷包,捏出两枚银稞子凑了十两,再装回弟弟的荷包内。
看得姜轩一阵感动......还是阿姐疼我!
......知道我受了委屈,添钱给我花!
「走吧,我陪你去一趟,待会你亲手将这些银子交给那名被你踢打的军卒,赔作汤药费......」
「???」
姜轩一脸震惊,随即悲愤道:「阿姐你让我给贼军汉赔不是?」
「住嘴!」姜妧声音软绵,却很严厉,「若无我大吴军卒抛家舍业、戍边守关,哪有你这等膏粱子弟在京中歌舞升平!父亲亦是边镇武人,你下回见了父亲,是不是也要称他一声『贼军汉』!」
「......」姜轩被骂的脖子一缩,半晌后才讪讪道:「阿姐莫恼,我随你去便是了。」
......
涤缨园,戟堂。
「头儿,方才那小胖子带着位小娘来了,怕是要寻仇!那小娘和王妃肖似,兴许是昨晚到府的王妃亲眷!」
打了小的,来了大的,前来通禀的胸毛有些担心。
丁岁安一听便猜到了来人是清纯版林寒酥,他正打算寻对方多打听一些『音律、阴仪』之类的问题,正好自己送上门了。
随手拿了本闲书盖住了书案上的金瓶梅书稿,丁岁安起身道:「请进来吧。」
相比昨日闷骚锦袍,今天丁岁安穿着一套肩膀上打了补丁的军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