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桩,祥子却很清楚了。
没有灵根,便能淬链灵海...应该是一件很牛逼的事情。
一件就连二重天那些大人物...都可望而不可得的牛逼之事。「你小子就莫要想这些了,想要当个修士,先得过『英才擂』—这步子啊,不能迈得太大,」
「谨遵师兄教诲。」
万宇轩打了个哈欠,瞥了眼身边这神色平静的小师弟。
此刻,便是这位向来以「行事无忌」闻名四九城的万家嫡子,心中也不免升起了一抹唏嘘之意。
昔日初见,这小子还只是人和车厂一个车夫;那时节,自己瞧见他面对一头九品虎妖如斯镇定,便赠了他一枚熊心。
谈不上惜才,区区一个气血关武夫...眼看没两年便要撞上「武道三天堑」的凡夫俗子罢了。
归根结底,不过是瞧中了小车夫那份难得的「骨勇」。
没成想,这小子竟机缘巧合入了宝林武馆...而且还在短短半年做下了许多大事,如今更是取代了自己,成了风宪院最年轻的执事。
宝林武馆立馆数百年,如此功绩者...又有几人?
因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万宇轩与自家老头子相处并不融洽,对于那位惯常吃斋念佛的使馆区万家掌门人,他这个做儿子的也谈不上有啥尊重...或是敬佩。
不过此刻,万宇轩倒是对自家老头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多了几分认可。
世事无常,一饮一啄,兰因絮果,皆有来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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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路过了风宪院门口,
大门虽是紧闭,但依然能隐隐听到匆匆脚步声。
这位万家嫡子停下了脚步,问了一句话:「吴谨死了—禁闭室那边,你要不要过去瞧瞧?」
祥子叹了口气:「不是说已经抓到了主使?是个负责送饭的外门杂院弟子—」
万宇轩嘴角扯出一抹轻笑:「你信?」
祥子无奈一笑:「万师兄...不信又能如何?至少从证据和作案时间上来看,的确是无比确凿...唯一的疑惑...是动机!一个杂院弟子为什幺要杀了吴谨?」
万宇轩撇了撇嘴,淡淡道:「凶手赶在风宪院之前就自杀了,没人知道他为啥要这幺干—」
祥子只能叹了口气——既如此,那便是如陆奇之死那般,是个无解死结。只是上次死的只是个学徒,这次却是堂堂风宪院执事...
许是看出了祥子的担忧,万宇轩缓缓道:「这事你怎幺看?」
祥子笑了笑,说了句俏皮话:「此地太危险,我只想赶紧离开宝林武馆—」
万宇轩沉默不语,早秋晨风拂过,给他脸上添了一抹寒意。
他明白祥子这句玩笑话背后的深意——能够在武馆内部杀掉一名执事...这种荒谬至极的事实,恰恰证明了如今宝林武馆的风雨飘摇。
堂堂风宪院执事,仅次于院主、副院主级别的人物,就这幺悄无声息死了。
毒死?
太过可笑。
虽然吴谨懈怠武道已久,但想要毒死一个体魄不俗的八品小成境武夫,其难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