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福贵像只猫蜷缩在东楼三层,身下是冰冷的瓦片,后背是阴冷的夜空。
他敛着呼吸,耐心听着身下房里的动静。
从今天来看,那小子已破了气血关,只论气血强横程度,只怕比自己还胜一筹。
更不用说,刘唐和那些护院,也睡在这栋楼里。
若一击未能得手,不仅无法杀掉那小子,他自个怕是也绝无脱身的道理。
这些凶险,来的路上,他就想透了。
不过,这一趟他是非来不可。
瘦猴是他磕头的兄弟,却眼睁睁死在他眼前——被踩成一滩烂泥。
当初是他金福贵跟范胖子搭的线,
说破天,瘦猴也是因他送的命。
这个仇,必须得报。
金福贵小心控住丹田处的气旋,短枪慢慢滑到了掌中。
他攥紧短枪,
一滴汗水,悄然从额头划过。
窗户离着床不过几步道,他甚至能依稀听到房中那人平稳的呼吸声。
金福贵眼眸微缩,借着密匝匝的槐树叶遮着,小心朝窗户挪过去。
在楼层之间的狭小空间里,金福贵的身子缩成一团,动作时而敏捷,时而停顿——像极了阴沟里的耗子。
眼瞅着要摸到窗棱,
天边「咔嚓「扯过一道闪电!
青白的电光「唰「地照亮整间屋子——窗棱旁赫然印着一双大手。
金福贵心里「咯噔「一下,但那大手却蓦然成拳,冲他心窝砸过来。
他勉力横过短枪,试图抵挡这狠戾的一拳。
「哐当」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