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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从柜子里拿出被褥,铺在床榻上。
棉被是车厂准备的,与日常伙食一样,并不用额外花钱。
这种用粗布缝制的棉被,在集市上至少得1枚多大洋,便是城外普通小地主也用不起。
至于二等车夫院里的大炕上,也只铺了些稻草和麦秸。
没成想,人和车厂这护院的待遇,竟就有了棉被?
当真是不错啊!
整整一个月睡在二等院硬邦邦的炕上,祥子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而此刻屁股底下,是柔软的棉花触感,
淡淡的阳光气息,从绵密的棉花缝隙中渗出来,更是十分好闻。
一时之间,他竟生出些恍若隔世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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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轻吁了口气,把新领的十五块银元小心塞到床铺底下。
东楼里戒备严实,短时间倒不怕遭贼,先搁这儿应付几日也罢。
只是藏钱在褥子底下终究不是长远法子,改日得寻个由头出趟门,找家靠得住的银号把钱存了。
顺道还得打听清楚,那「整骨汤」究竟是个啥。
不过眼下桩功尚未练到火候,气血关也没冲破,倒不必急吼吼地折腾。
他歪在暖烘烘的被窝上,往小腿抹了半瓶儿红花油,才觉着肿胀劲儿消了些。
罢了,先填填肚子,回头接着练桩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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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饭食依旧丰盛。
大片的猪头肉和猪耳朵泡在卤水里,裹着从川城来的红辣子,空气中都泛着醇厚迷人的肉香。
羊肉炖得烂熟,成排摞在大盘里,油脂顺着颤巍巍的肉缝渗下来。
便连主食,都是白米饭和白面馍馍任选。
祥子掰了个巴掌大的白面馍,夹上几块羊肉,吃得那叫一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