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学真功夫,还得跟着从正经武馆出来的刘唐。
如此一来,祥子该是想当个护院了。
只是,就这幺简单?
刘四爷眼神中有些不可思议。
拒绝马六车厂拉拢,本就冒了天大风险,
就如刘四爷方才所言,这是人和车厂欠祥子的大人情。
如此大人情,竟只换个护院?
「祥子,你可得想仔细咯!护院这差事,整日里血乎淋啦的,不是跟地痞流氓拼刀子,就是给车厂挡枪子儿,」
「你要是愿意,我给你在帐房支张桌子,风刮不着雨淋不到的,只要人和车厂的招牌不倒,保准你下半辈子有口热乎饭吃!」
这是刘四爷难得的真心话。
搁旁人,这帐房先生的活儿,当然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美差。
可祥子只梗着脖子,摇了摇头:「四爷,我想清楚了,就当个护院。」
他人施舍,哪比得过靠自己一双拳头?
「好,」刘四爷倒也爽利,斩钉截铁应了,「你去找刘唐,从明日,祥子你便是护院了。」
「普通护院一月十块大洋,祥子你拿十五块。」
祥子愣了愣,抱拳道:「谢四爷擡举!」
没有多话,祥子转身出了房间。
暮色已深,夜风微冷,胡同口的槐树叶子被风刮得沙沙响。
祥子紧了紧粗布短褂,后脊梁骨却直冒凉气——刘四爷刚才说的明白,范胖子给自己的,是五十块大洋!
但祥子更清楚,自己压根儿没提五十块大洋的事儿。
如此诡异,答案只有一个:
今天茶馆里,那些个光膀子的青皮混混里头,定然有四爷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