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饱含怒意的厉喝接连响起,如同道道惊雷,显露出了众人的不悦。
熊烈面对众多高手环伺,脸上却毫无惧色,反而拱手抱拳,语气看似客气,实则带着毫不掩饰的锋芒:「诸位大人息怒,熊某久闻靖武司内藏龙卧虎,年轻俊杰辈出。近日在下修为偶遇瓶颈,苦思不得其解,唯觉需一场酣畅淋漓之战方能突破。
故而冒昧前来,只想寻几位同辈英杰切磋试招,印证所学,还望诸位不吝赐教。」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在场之人哪个不是人精?
谁不知道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庚字营陈副都尉前脚刚以雷霆手段从韩家「取」走百年地心莲,后脚你这铁剑门重点培养的真传就上门「切磋」?
这分明是铁剑门在为自家附庸势力出头,要以年轻一辈的较量,来找回场子。
这种约战,在宁安府各方势力之间并不罕见,算是一种被默许的解决争端的方式,但眼下,靖武司却陷入了两难。
熊烈点名挑战的是年轻英杰」,且其本身修为尚在朝元境。
若靖武司派出地煞境的高手应战,即便胜了,也会落得个以大欺小的名声,胜之不武。
且万一落败,或者只是勉强战平,那颜面可就丢大了。
但若是派朝元境应战......这熊烈乃是铁剑门倾力培养的顶尖真传,号称铁剑门内地煞境以下第一人,其实力凶悍,靖武司内同阶之中,谁能稳胜他?
「这麻烦是陈盛惹来的,理应由他出面应对!」
「不错,那熊烈凶名在外,我靖武司内朝元境中,恐怕难寻敌手。」
「话不能这幺说,陈副都尉终究是我靖武司的人,岂能任人折辱?况且他初入先天不久,对上熊烈,胜算几何?」
「我看未必,那日陈副都尉镇压展福生,手段凌厉,根基深厚,或许有一战之力。」
「都别争了,陈副都尉正在闭关紧要关头,短期内无法出关,况且难道我偌大靖武司,今日就要被一个熊烈吓得无人敢出战吗?传出去成颜面何存?!」
一众靖安使面面相觑,暗中以真气传音,快速交换着意见,气氛凝重。
「不知靖武司诸位同道,谁愿先行赐教?!」
熊烈见无人立刻应答,再次朗声开口,战意高昂,声音在靖武司上空回荡。
「哼,丙字营王腾,前来会你!」
沉默被打破,一名面容精悍、眼神锐利的年轻男子越众而出,正是靖安使王腾,只见他锵」的一声抽出腰间制式长刀,刀锋直指熊烈,周身先天真气勃发,气势凌厉。
「好,王靖安,请!」熊烈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抱拳应战。
「喝!」
王腾不再多言,一声暴喝,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猛然窜出,在空中留下一道模糊的黄色残影,手中长刀化作一道匹练寒光,挟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劈熊烈面门。
两人瞬间战作一团,刀光拳影交错,气劲爆鸣之声不绝于耳。
身影在空中急速闪动交错,引得下方围观者阵阵惊呼。
约莫百余息后,只听一声闷响,一道身影如同陨石般从战团中坠落,重重砸在地面,激起一片烟尘,正是王腾。
只不过此刻的他有些狼狈,单膝跪地,以刀拄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脸色苍白,擡头死死盯着空中那道魁梧身影,眼中满是不甘。
不远处,熊烈缓缓收回泛着金色光泽的拳头,气息虽有些紊乱,但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淡淡的、仿佛掌控一切的笑意:「王靖安,承让了。」
此刻,靖武司门外早已围拢了大量闻讯而来的观战之人,亲眼目睹了熊烈干脆利落地击败王腾,顿时议论纷纷,哗然一片。
「嘶.....这熊烈,果然名不虚传,铁剑门地煞之下第一人,绝非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