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难道.....难道我韩家的百年地心莲,就这幺白白拱手让人了吗?老夫.....老夫实在不甘心啊。」
大长老处理完韩灵儿,回到韩经义身边,仍是满脸愤懑,压低声音道。
百年地心莲乃是韩家镇族之宝,关乎着宗族传承,如今被取走,相当于是断了韩家一臂,莫说是他,整个韩家都很愤慨。
韩经义目光幽深,望着大堂之外空荡荡的庭院,声音低沉而冷硬:「不甘心?韩家如今有与此人结怨、讨价还价的资格吗?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这本就是世间铁律,要怪,只怪我韩家.....还不够强!」
但接着,他的话锋陡然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是,此事也绝不能就这幺算了,立刻派人以最快速度将今日之事详陈,送往铁剑门。我韩家年年供奉不断,从未短缺。
如今遭此大辱,若铁剑门还不出面为我等做主,日后还有哪个附庸势力肯真心依附?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理。」
另一边,靖武司,镇抚使衙署。
陈盛回到庚字营后,第一时间便将十六颗地心莲子小心取下收好,随后,便捧着盛放「百年地心莲」的寒玉宝盒,径直前来求见镇抚使聂玄锋。
宁安府非比常山县。
在此地盘根错节的宗门势力足以与官府分庭抗礼,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他此番凭藉韩家罪证强行索取地心莲,虽事出有因,但手段终究有些过界,难免授人以柄。因此他必须寻求上峰的明确支持。
而这株即便失去莲子,本体依旧灵气盎然的百年地心莲,便是他献给聂玄锋的「心意」。
尽管他与聂玄锋之间有聂元流这份香火情,但人情总有用尽时,上位者的看重,需要下属以实际的价值和恭顺的态度来维系,这一点,陈盛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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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果然是个闲不住的性子。」
聂玄锋听完陈盛的禀报,手指轻点桌案,语气听不出喜怒。
刚刚升任副都尉,便雷厉风行地压下内部纷争,转头又马不停蹄地对外出手,甚至直接端了韩家的命根子。
这份胆魄和行动力,确实让他有些另眼相看。
也让他彻底明白。
陈盛不是什幺省油的灯。
还好是他,若是换了别人,是很难容忍此等下属的。
「属下此番行事,或许有些操之过急,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大人训示。」
陈盛姿态放得颇低,同时双手将寒玉宝盒奉上,莲子他留下自用,但这株本体价值更甚的灵药,则需献给聂玄锋,以此表明他懂得规矩,知进退。
聂玄锋目光扫过玉盒,却并未接过,反而淡淡道:「在本官面前,无需弄这些虚礼,你若真想有所作为,不如替本官去争一个宁安十杰」的名头回来。」
「大人有命,属下自当竭力以赴,只是......这恐怕需要些时日。」
陈盛神色一凛,肃然应道。
关于「宁安干杰」,他早已从许慎之和赵长秋处了解清楚。
那是宁安府三十岁以下地煞境及以上武道天才的名头,不仅关乎个人荣辱,更牵动着背后势力在府内的利益分配与声望排名。
官府一方在此榜上历来势弱,如今仅有一人跻身其中,且并不算出众,仅是位列第六。
「好,只要你能在两年之内,跻身宁安十杰之列,本官便送你一场意想不到的机缘。」
聂玄锋眼中闪过些许光芒,随即取过一份文书,连同那寒玉宝盒一起推至陈盛面前:「你先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