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张述桐的一天(终)

通道两侧什都没有,其中的空气干燥,鼻尖上充斥着一股无法言说的腐朽气味,通道不算太长,可往面走了一段,身后的光线便被黑暗彻底吞噬了。

张述桐今天出门时没做准备,早知道就该把手电筒带来,可凡事没有如果,眼下只好用手机照明,然而小小的闪光灯宛如黑夜中的萤火,根本起不了作用。

“你说,这个空间是干什的?”张述桐问,“不像现代的工事,也不像记载了什东西,你奶奶跑来这干什?”

这处空间倒让他想起了狐狸祭坛:

“蛇有没有祭坛?”

“如果是侍奉香火,在庙就可以。”

“要是藏了一个狐狸雕像就有趣了.……”

他们走到了通道的尽头。

又是一处密闭的空间,黑暗几乎凝成实质,让人喘不过气来。

路青怜照向前方,却空空如也,隐约能望到前方的墙壁,张述桐在脑海中想了了想,一大一小两个密室,中间由通道贯穿,可路青怜的奶奶为什要跑来一间什都没有的密室?

难道说前面还有机关?张述桐刚迈开脚步,就被绊了一下。

似乎是一堵很矮的墙壁,鞋子踢上去发出砰地一声闷响,张述桐下意识伸出手,在身前撑了一下,可这堵墙比他想得还要矮,甚至没有膝盖高,半个身子都压了上去,才堪堪站稳,张述桐躬身撑在矮墙上,手掌传来的却不是石材冰凉光滑的触感,而是一片粗糙的纹理。

那是一具棺材。

他瞳孔一缩,忙站起身子,忽然间想到了什,让路青怜向地面照去

一具具棺材整齐地摆在地面上。

这不是什都没有,也不是他猜测的祭坛,而是一处……

墓穴。

他缓缓打了个寒战:

“你知不知道你们家的墓地在哪,我是说,每一任庙祝死后……”

可不等他说完,路青怜已经伏下身子,她看着棺材的一端,低声念道:

“路青葵……”

“路青容……”

“路青雨……”

“路青莺……”

她越走越快,满目都是棺材,怪不得这黑得一片死寂,因为这本就是只属于死亡的地点,历代庙祝死后的墓穴!

张述桐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下意识打量着腿边的棺材,这只是一具普通的棺木,没有什华丽的装饰,可棺材的首尾两端都被铁箍箍好,这并不像安葬逝者的习俗,更像是害怕棺材中的尸体复活,才用这种手段将棺材锁死,张述桐想起了那个消失的庙祝泥人。

“所以这面关着的……”

他无声地张了张嘴:

“都是泥人?”

十几具棺材密密麻麻地堆在一起,微微的眩晕感袭上头脑,张述桐滚了滚喉结:

“那你母亲………”

“我在找,不过应该不在这,”路青怜声音突然变得凝重了,“你看这个。”

张述桐忙迈步过去,闪光灯的照射下同样是一具棺材,它和其他的没什不同,唯独首尾两端的铁箍被破坏了,薄薄的木板虚掩在棺木上,他犹豫了一下,将其推开,一个身穿青袍的女人静静躺在面。她像是睡着了,张述桐却几乎可以确定,就在几十分钟前,她还在城区现身,被徐老师看到,又被他们一路跟来禁区,今早她被唤醒,出现在小区门口,如今又躺在棺材。

这个女人早已经死了,容貌却不腐朽,她的身体既不像活人也不像死人,一片冰冷。

可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她怎被回收,而是

“这具棺材是被谁破坏的?”

张述桐条件反射般想起了那道苍老的身影,可她面沉如水,更像是墓穴出了意外、来收拾眼前的烂摊子。

而破坏棺材的另有其人。

张述桐沉默地将棺材盖合拢,

“我去四周看看,你继续确认身份。”

他拿着路青怜的翻盖机,将闪光灯打开,本来是不想用的,因为光源比自己的手机还要微弱,可眼下这就是他们唯二的光源,张述桐迈过了一具具棺材,来到了密室的尽头的墙壁,他本想确认一下后面是不是还藏着密室,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墙壁并非平整的切面,而是一面很奇怪的浮雕,张述桐只是看了一眼,心脏便砰地一跳。

狐狸。

以及蛇。

这面浮雕上同时记录着蛇与狐狸。

那是一条巨大的蛇,几乎占满了正面岩壁,它盘着身子,围成一团,一只狐狸趴在中间,张述桐仔细观察了一下,狐狸闭着眼睛。

可这是什意思?死了,还是睡觉?

张述桐向一侧走去,浮雕不止一副,不知为何,下一幅浮雕上的狐狸多了四只,那条蛇却突然变小了,五只狐狸坐成一圈,蛇反倒成了被包围的那个。

狩猎?可狐狸和蛇的关系又不太像敌对。

张述桐将手机照向最后一面浮雕,却是模糊一片,隐隐能看到狐狸的脑袋和蛇的身子,不是语焉不详,而是这幅浮雕被毁掉了。

被人为地毁掉了。

他将上面的内容讲给路青怜听:

“你觉得你奶奶破坏的可能性有多大?”

“如果你脚下没有石头的碎块,起码不是这次。”

“嗯,要不知道,要就是知情、但被她毁掉了,这看去问她也问不出什。”

他又在浮雕前驻足片刻,却怎也猜不出狐狸和蛇的关系,只能推断出一个可能,不知道在多久以前,蛇和狐狸都存在于这座岛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蛇的传说。

“可庙祝的墓穴为什会印着狐狸?”张述桐匪夷所思。

这一次路青怜没有理会他的话,张述桐又看了一眼浮雕,墓穴的空气混浊得可以,甚至感到不到一丁点气流,他的胸口有些发闷,便准备要回手机拍几张照,等上去后再做研究,

他走到路青怜身边,却看她只是垂下眸子,默默地注视着一具棺材,似乎已经站了很久,张述桐又喊了几声,她却恍若未闻。

张述桐想到了什,她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母亲的遗体被葬在何处,也就是说,眼下这具棺材,便是路青怜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的事物。

“……节哀。”

胸口忽然更加沉闷了,张述桐说不出更多的话,唯有沉默在墓穴蔓延,他低头向棺材看去:“路青……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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