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也是提醒你,早做准备。这场风波,避无可避。望你————能体谅张某的难处,日后若真有变故,还望能————相互援手。」
他这番话,既示好,撇清自身,也是警告,暗示今后风暴猛烈,希望能够相互合作。
陈立沉吟片刻,拱手道:「多谢县尊坦言相告。草民一生就在这田上,此事关乎身家性命,自会谨慎。县尊好意,陈某心领了。」
见陈立没有明确表态,张鹤鸣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掩饰过去,笑道:「如此便好。那张某就不多叨扰了。」
两人走出书房,面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客气。
陈立将张鹤鸣一行送至大门外。
「陈保长留步,告辞!」
「县尊慢走。」
看着张鹤鸣的官轿仪仗远去,陈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官道上,张鹤鸣坐在马上,脸上的笑容瞬间冰消瓦解。
一旁的张承宗见状,急忙低声询问:「叔父,那陈立————不识擡举?」
「无妨。」
张鹤鸣淡漠地回道:「天下大势,浩浩荡荡。想螳臂当车、自不量力者,早晚有灭门之祸。」
忽然,他抽了抽鼻子,皱眉看向张承宗:「承宗,你是怎幺回事?身上总带着一股子洗不净的血腥味?」
张承宗神色微微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立刻换上尴尬的笑容,解释道:「叔父您鼻子真灵。嗨,还不是近来无粮可收,闲得发慌,就只能研究美食了。最近我研究出一道卤煮,就是用猪下水和猪血做的,许是那时沾染上的气味顽固,回头侄儿定用香胰子仔细清洗。叔父,改天我将卤煮送来给你尝尝?」
张鹤鸣将信将疑地瞥了他一眼,也没再多问:「不用了。以后注意些。」